下刻腳尖輕點,人如驚鴻一般飛身將方才掛上去的笏板拿了下來,落地時因著肢體仍僵硬輕晃了下身子。
他緊攥笏板,盯著上方的字,良久轉身走進房中,將笏板扔入火盆。
看著火舌將笏板吞併,慕遲壓抑沉悶的心方才如釋重負般鬆懈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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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綰未曾想到,喬恆的口諭,竟是讓自己隔日便回京,甚至派來了那位叫陳啟的小太監專程來接她。
可轉念一想,喬綰便明白過來。
喬恆惜命又多疑,怎會放任自己在外面呢?恐怕他一直在盯著自己,一旦確定了自己無礙,便接到陵京。
將她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才能放心。
雖心中不悅,但喬綰到底無力反抗。
那名叫陳啟的小太監更是跟前跟後,似怕她跑了一般。
喬綰只得命人去知會慕遲一聲,明日啟程回京。
未曾想第二日一早,守衛來報慕遲的身體仍有不適,恐不能奔波。
陳啟立即貼心地表示可以去請大夫前來。
喬綰只當慕遲的雪菩提還未完全吸收,又唯恐被人知曉是他吃了雪菩提,並未叫大夫,只將一輛馬車和幾個守衛留下,待慕遲身體好些再回陵京。
一直耽擱到午時,喬綰才坐上回陵京的馬車,一路不斷地朝後看。
般若寺越來越遠,而慕遲始終未曾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