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新來的守衛不知情對君上一頓好打,君上就倒在王府外頭,小的就把他扶了進來。王爺你看……”
“本大爺沒醉!”那人硬把蒜苗推開,跌跌撞撞地搭上古鈺右肩,“凌逍,凌卿!孤的好王兄!江山都給你了,你還要搶我的美人兒嗎?”
古鈺眼色一冷,對蒜苗說:“晉左氏為昭琴夫人,即刻入宮。”
蒜苗欲言又止,卻還是說道:“左小姐兩月前就許給了司空世子,五日後就該成親了。”
古鈺站著不說話,蒜苗撓了撓後腦,明白了意思,應道:“小的這就去辦。”
於是蒜苗還沒來得急跟我說上話,就急急忙忙辦這昧良心的事情去了。燕王調戲調戲,司空夫人轉眼就成了昭琴夫人,不論是什麼夫人,好像都沒問過左小姐的意願。如果我當時並不喜歡宮沿,老爹與宮家定親好像也沒問過我的意見。
“找什麼左小姐,這裡不就有現成的美人嗎?”燕王話罷,踉踉蹌蹌向我走了過來。
我看清他的臉,這不就是前幾日被我咬了一口的倒黴酒鬼?他就是長宣王的弟弟燕國國君凌雲?看來一會兒打他還得手下留情,要是把他摔死了,算不算弒君?怎麼我偏偏是燕國子民呢?
以上問題我暫時不用擔心,因為酒鬼還沒走近,就自己醉倒在了地上。當時凌逍逼宮成功那該多好,燕國江山交到這樣一個昏君手上定是九死一生,難怪容澤不肯多給我銀兩,原是經濟蕭條不景氣的緣故。
待十九將酒鬼國君扛走,古鈺不管我還在不在,自言自語道:“他終究還沒長大。”
我聽到他的自語,反唱道:“也許是他長大了,心也大了呢?”
古鈺嘆笑:“你也還是個小姑娘。”
我都二十八歲了,對他的話十分上心,非常憤怒。剛想辯駁,他卻自顧自地走開,估計是找他的阿嬋去了。一時間找不到人洩憤,翻起了白眼,坐在亭子裡怒視起滿園的殘花,氣鼓鼓吹弄著腦額細碎的流蘇短髮。
聽十九說,容家堡隔壁的沈小姐早嫁給了崔大夫,生了個大胖小子現下也已八歲,崔沈氏退卻了黃衫改穿翡翠綠,大夥除了一如既往說她漂亮之外,還誇她賢良淑德,端莊聰慧。而沈姐姐只大我兩個月。
這麼一比較心情就更差了,心情一差挨著我的花草就要遭殃,我毫不手軟地扯弄起一片片花瓣,思考著如何從小姑娘被公認為大女人的深奧問題。就拿沈姐姐來說,嫁人前大家叫她沈小姐,出嫁後改叫崔夫人,輩分瞬間翻了一翻,也許成長就只是看你嫁沒嫁人,而不是年紀老陳。
才一恍神,一把劍就架到了脖子上,我將眸光上探些許,交叉的劍疤映入眼簾,溪衛少年無聲無息混進長宣王府,不是妖就是非人。
溪衛目似劍光:“交出解藥,可饒你不死。”
我訝異道:“什麼解藥?”
劍刃更貼近幾分,他道:“你們對公主下了什麼毒,就拿什麼藥。”
我雖搞不清楚狀況,但也能猜到一些,我們留在王府,不就是為了等歸還神女之魄的人?至於是小惠自己來,還是眼前這位少年代勞,都不要緊。
我道:“我帶你去見宮月。”
第二十四章 赤瞳女妖
找到宮月之時,他正愜意地睡在不停掉葉的樹杈上。宮月的怪癖不是正常人可以形容,有床不睡非睡樹上的行為也就不值得吃驚了。
我剛要開口叫醒他,溪衛飛速拔劍對著大樹就是一刀,劍氣刮到樹幹,整棵樹晃動了幾下,開始傾倒。宮月醒得及時,大樹犧牲了,他倒是好端端站在大樹震起的灰土裡,握拳打了個哈欠,拍拍衣服上的塵灰,不慍不火。
“拔劍吧!”溪衛道。
宮月腰上的確有劍,原來有兩把,現在只剩下一把,自從盜了長生劍回來,他立馬當掉了原來那把劍,一來劍多了太沉,二來他喝花酒缺錢。據說當掉的那把劍是他出師時師父給他的,結果眉頭都不皺一下地當掉了,整一個不肖之徒。
“月的劍法遲鈍,怕打不過你。”宮月說,“打打殺殺多無趣,不如一物換一物?”宮月一個打手,黝黑的藥丸就捏在了指間。
溪衛收劍回鞘,自懷中取出紅木珠串,拋向宮月,宮月也在同時丟擲解藥,結束這場交易。
溪衛一拿到解藥,連句示威的狠話也不願說,飛身就走,像趕不及救小惠似的。其實他完全可以找個人質逼迫宮月交出解藥,可溪衛偏偏沒有想到這層,可見心急果真是吃不了熱豆腐的。
我從宮月手裡奪過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