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是游泳館?”
“建築樓旁邊那個就是游泳館。”
“……”
“你到底是要問建築樓還是游泳館?”
“……”
後來,我終於找到了建築系教學樓,不難想象,這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
我自己也曉得,即便來到建築樓也不一定能見得著譚川夏。
我只知道他學建築,大三,性別男,未婚。
但是既然來了,就到處走走吧。A大是211重點大學,學校的硬體軟體皆屬一流,建築佈局也很有風格。聽說還獲過什麼什麼排名什麼什麼獎,我都不是很清楚,也都是以前道聽途說的。
我進了教學樓,到處看了看,當然沒能看出什麼名堂。樓內的下課鈴響了,鈴聲和我們學校的一樣,學生們瞬間湧出教室,比失控的洪水衝破大壩還要迅猛,果然學生們都是嚮往自由的麼……
我站在二樓對著樓梯的落地窗前,張大眼睛面對著上樓下樓的學生,希望能偶遇譚川夏。
不過當然沒那麼巧,來往的人流漸漸稀疏,我連一個長得像他的都沒見著。我想如果他在,我不可能錯過的,他是那種身處人群,卻能一眼被人注意到的人。
我轉身看著落地窗外的又高又藍的天,百無聊賴地嘆一口氣。
站了片刻,上課的鈴聲又響起,我忽然傻兮兮地笑一笑。
今天的行為,實在是沒頭沒腦,傻透了。我開始懷疑自己。
鈴聲停歇,樓道歸於安靜,我轉身下樓。
外面又下起了雪。太陽居然還在。
大片大片的雪花像空中有隻隱形的手在扯碎棉絮,朔風下簌簌而落,倘若伸手去接,落在掌心時還是完整的一片。陽光照耀下旋舞的雪花,六角形,亮晶晶。
我摘掉一隻手的手套,抬起手,做了上述傻兮兮的事。
所得到的感覺大概是,真冷啊……
“江萊?”輕輕的聲音。
我驀地回身。
看到他斜揹著書包站在雪地裡,一下子,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覺。
就好像,就好像我在等你,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等你,可你竟然讓我等到了。
他緩步走過來,眼神中是掩不住的驚訝,“你來A大?一個人?”
我點頭。
他垂目看看我的手,問,“不冷?”
我低頭看看,發現手凍紅了,趕快戴上手套。
“你有課?”我問他,“可是上課鈴早就響了啊?”
“不是,我剛好經過。”他說,又疑惑地問我,“你進樓了?”
我忽然有些心虛,低一下頭然後說:“嗯……”
“那你是來找人的嗎?”他低頭問我。
找人的?是吧……我看著他,點點頭。
譚川夏似乎是認真端詳了我的臉色,然後熱心地說:“如果你是找肖襄的話,他在……”
“不是!”我忽然打斷他。
他頓住,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錯愕。
“不是。”我定定看著他,又說一遍,“我是來找人的,找你。”
譚川夏瞅著我,沒說話。
我看著他的眼睛說:“我找你,嗯,我還得報恩呢!”
我密切地注視著他的反應。
他沒什麼反應。過了片刻,他好像笑了笑,問,“吃飯了嗎?”
“啊?”問我這個?我一回想,回問,“早飯嗎?”
這回,我覺得,他的反應已經像是有點哭笑不得了。
我抓住機會再接再厲:“正好我要報恩,我請你吃飯,好不好好不好?”看他張口欲言的樣子我又迅速補充,“不許說恩恩相報何時了這樣的話,我這個人知恩圖報而且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你不能剝奪我一個做好人的機會……”
“停!”譚川夏皺眉打斷我,看著我嘆口氣,似乎是認命地說,“走吧。”
他先行,我歡歡喜喜地跟著,雖然他的表現頗有些“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早死早超生吧”的悲壯灑脫情懷,但我還是很高興……途中我悄悄地翻開包找出皮夾看了一眼,手指迅速翻動,然後我傻了。
譚川夏已經停在一家餐館前。招牌上寫著四個大字——“老三餐館”。
“這個時間餐廳沒有飯,”他說,“這家的菜不錯,進去吧。”
“那什麼,譚川夏。”我訕訕地拉了一下他衣袖,不好意思地建議,“這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