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反應了一兩秒才明白這是叫我。他的手到我面前,我順勢抬頭,恰好看進他澄透明亮的雙眼。
臉忽然有些熱,我說:“客、客、客氣。”
哎,結、結巴了。
02 話真多
“吃飯噎著了。”我咳一聲,試圖掩飾。
張凝和莫深深將信將疑。當然她們更加感興趣的是譚川夏為什麼給我蘋果,而不是剛才我那別出心裁的結巴。
當然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我一看譚川夏的眼睛就會語無倫次,難道他有什麼特異功能?我無語望天,然後不得不指出:“張凝,你們好像已經超出法定吃飯時間了,小心領班發飆。”
張凝看一看錶,呀一聲跳起來,拉起莫深深風一般颳去。
員工餐廳的格局和色調很像麥當勞,我坐在緊挨牆壁的柔軟沙發上,佔據著一張六人餐桌。此時周圍恰好沒有空桌,譚川夏放下餐盤,在我對面的椅子坐下。
我默默無語,繼續低頭吃飯。
不是無話可說,實在是覺得我的結巴自成一家,此時不適合和人交流。
“嘿,你叫Summer?”
我抬頭,才發現和譚川夏一起的還有一個男生。此男生得人高馬大,偏偏臉頰有點嬰兒肥,頭髮短短的向上豎起來,眼睛彎起有點像月牙。一張漂亮的正太臉,看上去比我還要小一些。
“是呀,我是實習生。”和他說話倒不會結巴,我因此覺得有點高興。
他說:“我一直在這裡做計時,以前沒有見過你。”
“因為我以前沒有來過,而前兩天你又恰好沒有排班。我是Z大的,今年大二,我們好幾個同學都在這裡實習。你是哪個學校的?……你們兩個是同學嗎?”當然我指的是譚川夏,其實我就是感興趣譚川夏是哪所大學的。
正太正色說:“你都還沒問我叫什麼名字。”
我握著筷子歪歪頭,心想又不是登記處還要走問答程式,不過我還是決定順便滿足他,問,“那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肖香。”
“啊,香蕉的香?”
“天,襄陽的襄!”
“哦,肖襄你好。”
“我和譚川都是A大的,他大三,我大二……”
“等等,”我打斷他,看向在一邊默默進食的譚川夏,疑惑發問,“他不是叫譚川夏麼?”
我這話是對著肖襄說的,因此沒有結巴。
譚川夏吃飯的樣子很斯文,比我斯文多了。他抬頭看看我,好像要發言答疑。肖襄搶先一步,展臂攬上譚川夏的肩膀,笑嘻嘻地說:“你知道他?他是叫譚川夏,不過大家都喜歡叫譚川,夏字習慣被忽略不計,嘻嘻。”
譚川夏被他摟得仄歪一下,他皺眉,微微抿嘴。
這兩個人的模樣,簡直是親密無間。
如果現在我的好朋友謝思遙在這裡的話,一定能立刻推測出兩到三種存在在他們之間的曖昧關係。相比我就有點遜色,我不腐,我也不反腐,但是我的體質比較防腐。
“我先走了。”譚川夏已經端著餐盤站起來。
他並沒有看我,我琢磨著也許這樣我就不會結巴了。想到這裡我清一清嗓子,鎮定地說:“拜拜,謝謝你的蘋果。”
真的沒有結巴耶!
譚川夏好像微微一笑,看看我,“不謝。”
“哦、哦。”
靠,一個字也結巴!
這一刻我真是恨死了六歲那年追著我上樹的大狼狗,要不是被它嚇著我就不會哭上一天一夜,不哭上一天一夜我就不會抽得變成小結巴。雖然八歲的時候我身有奇遇因禍得福治好了結巴,但是,我一輩子也忘不了做小結巴的那兩年,那兩年我連一個小朋友也沒有。
“哎,你是不是害怕譚川啊?”譚川夏離開,肖襄抱著胳膊,狐疑地看著我,“我怎麼覺得你一和他說話就結巴啊?”
你覺得的不錯,我想,不過還是滿不在乎地表達我的輕蔑,“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結巴了?”
“我沒看見,我聽見的。”
“不好意思,你聽錯了!”我氣勢頗足地說,“吃好了沒?吃好了就快回去,小心去晚了扣你錢!”
“呦呵!”肖襄一臉的不信任,他傾身湊近我,眼睛睜得圓圓的,好像試圖從我臉上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我覺得,他要是真從我臉上發現什麼蛛絲什麼馬跡的,還真挺��說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