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平正持辯說。忽聞衣塊飄風之聲,但見人影一閃,眼前突然多出一個年約十八九歲的小叫化子出來。此人衣著裝扮,無一不和神丐宗濤相同,只是背上缺少一個紅漆葫蘆。
那小叫化子轉臉望了徐元平一眼,低聲說道:“他們已邁出方盛客棧,群集洛陽的武林人物,亦都紛紛盯稍追蹤,馬車就要到郎山腳下了。”
神丐宗濤突然一整臉色,雙目神光如電,盯在徐元平臉上,問道:“你這娃兒是現在就走呢?還是給老叫化子幫忙?”
徐元平息道:“晚輩願意聽老前輩的差遣。”
宗濤微微一笑道:“那你就隨著小叫化子去吧,不過,要一切都聽小叫化子的吩咐,願意就去,不願意老叫化子也不勉強,咱們照屁股蹬一腳,你東我西。”
邵華衣少年急道:“師父,此人來的太付車兀,只怕其中有詐。”
宗濤笑道:“老叫化子生平還未看走過眼,這次倒是想上一次當瞧瞧是什麼味道:“說完話,一揮手,徐元平突覺衣角被人一批,轉頭望去,那小叫化子已到了廟外丈餘之處,不禁暗讚一聲,好快的身法。當下一提真氣,縱身追了出去。
那小叫化子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細小的牙齒,和他那滿臉油汙,一頭蓬髮,百綻破衣相映之下,倒是別有一番風致。
但聞衣快飄風之聲,由身側疾涼而過,神丐宋濤和那華衣少年一先一後疾飛而過,轉鼠間過了土丘,消失不見。
小叫化於望著兩人的背影,若有所思般呆呆的站著不動。
徐元平站在一側卻看的大惑不解,暗道:“這人剛才急如星火般的躍出廟來,現下怎麼又站著不動?
忽聽那小叫化子輕輕嘆息一聲,回頭望了徐元平一眼,滿臉愁苦之容,欲言又止。沉吟良久,才低聲說道:“你認識我師父嗎?”徐元平搖搖頭,道:“不認識。”
小叫化道:“那你又為什麼要聽他老人家的吩咐呢?”
徐元平呆了一呆,道:“我雖然不識今師,但對他的使名,卻是心慕已久。”
小叫化於忽的淒涼一笑,道:“可是他老人家,已難再活半月了。”徐元平吃了一驚,道:“什麼?”
小叫化子仰臉望著天上一片浮動的白雲,兩行熱淚,奪眶而出,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師父一生行事,仰不愧天,俯不作地,不知道教了多少賢臣孝子,做了多少善事,半生勞碌,為人辛忙,別人有困難:有他老人家挺身相救。可是當他老人家危難臨頭之時又有什麼人能幫他呢……?”幾句話低沉、淒涼,聽得令人肝腸寸斷。
徐元乎忽覺一般熱血,由胸口直衝上來,毫不思索地衝口道:“什麼人要加害令師,兄弟不才,但卻極願挺身助他一臂。”
小叫化子忽的轉臉瞪了徐元平一眼,道:“我師父神功絕世天下又有什麼人能加害於他。”
徐元乎聽得大感迷惑,舉手拍拍腦袋,道:“這個,真叫兄弟難以聽懂了。”
小叫化子嘆道:“除非他老人家甘願讓人殺害……”。
徐元千奇道:“世上竟有這等怪事,兄弟是起聽越糊塗了。”
忽聞啪的一聲清脆鞭聲,飄人耳際,小叫化於忽的飛躍而起,直向土丘上面奔去。
徐元平看他身法快捷,四五個縱躍已躍上土丘,當下一提其氣,使出“燕子穿雲”的輕功身法,人如流矢穿空,眨眼間追上土丘。
放眼望去,只見一輛翠稜蒙這、金轅紅輪。四馬曳牽的豪華篷車,飛一般地賓士在黃土道上,煙塵滾滾,向西北而去。
馬車前面數丈處,有四匹快馬開道,車後面十幾匹快馬擁隨,隱隱可辨那駝、矮二全亦在其中。
車後十幾匹健馬之中,最為突出的有一匹奇大的白馬,五鞍金橙,映日生輝,馬上坐著一個錦緞長衫的中年人,雖因相距過遠,無法看出他面貌年歲,但因他衣著耀目,坐馬神駿,日光下長鬚飄飄,由飄蕩的長鬚上推斷,已可知他大約年歲。
忽見那小叫化子黯然一笑,對徐元平道:“天下英雄都在摩拳擦掌,準備參與這場爭奪真經的紛爭,可是,我卻是為著恩師的生死,必須要取得天下英雄志在必得的經文,這希望太渺茫了。別說群集洛陽的武林人物不會袖手讓我們捷足先得脊單是駝、矮二里和他隨行的護駕之八,也夠我小叫化子全力對付的了。”言下神情悽然,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徐元平運足眼神望去,但見那馬車板遠之處,左、右、後方,點點黑影蠕動,都似追蹤這馬車之人,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