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車之中,究竟是什麼人物,竟引得這麼多武林高人追集洛陽而來?”
那小叫化子道:“此事說來話長,恕我現下沒有時間詳細的告訴你,咱們現在分成兩路,追蹤那輛馬車,加非必要,最好不要和人動手。”說完話,身軀一晃,人已到丈餘處,兩三個縱躍,消失不見。
徐元平看那小叫化子對自己冷漠之情,分明是極瞧不起自己,不禁激起好勝之心,當下雙臂一振?跌下土丘,直向那華麗馬車追去。
他乃毫無江湖閱歷之人,又動了爭勝樹譽之念,也不揚這身形,一股勁明目張膽的放腿趕路。他這時的輕功,已達上乘境界,單是疾走,已是快通奔馬,再加他繞捷徑而行,不過頓飯工夫,已到了邵華麗馬車數丈之後,不緊不侵,大搖大擺地跟在那馬車後面。在他想來,那車後隨行護駕之八,定然會藉故干涉,阻他追蹤,那就索性偕機鬧地一場,那知人家竟然毫不理會,根本就沒有人回頭望他一眼。馬車行約四五里路,突然向一道山谷中折轉行去。徐元平略一沉思,竟然隨後追去,他有心惹事生非,毫無避忌顧慮,挺胸昂首,坦然而行。
忽然峰迴路轉,馬車拐了幾個彎後,眼前景物大變。
抬頭望去,但見一片翠竹環繞著一座巍然矗立的高大莊院,紫瓦紅牆,輝煌壯麗。
只因那環繞在莊院外面的翠竹,濃密異常,縱有銳利的目光,也很難看清那在院全景。
松竹搖動之間,隱現出幢幢人影,只見那華麗的馬車,繞著濃密的翠竹轉了幾轉,突然消失不見,但耳際中卻可聞德撼車聲。
那隨護馬車的大漢和駝、矮二叟,都同時消失了身影,只有那位白馬錦衣的中年男士,獨個留在林外。
這時,兩人相距不過三四丈的區高,彼此都可很清楚的看清對方面貌。
只見那錦衣中年男士,生的方面大耳,濃眉環目,長鬚垂胸,氣度雍容,顧盼之間,神威凜凜。忽聽他朗朗一笑,道:“閣下這等盯稍追蹤之法,不覺得太扎眼嗎?”
徐元平冷哼一聲,道:“朗朗乾坤,陽關大道,難道只有你們走得,在下就走不得嗎?”
錦衣男士似是被徐元平豪壯的言詞震住了,突然仰臉大笑道:“好,年紀輕輕,竟有這等豪俠氣概,佩服,佩服,比起那些藏頭露尾,暗弄玄虛的鼠輩們,舉止倒不失正大光明。”說完話,突然一帶馬韁,轉入密茂的翠竹林中不見。
徐元平雖是存心惹事,但因對方始終未和他正面衝實,找不出打鬧藉口,要他蠻不講理硬往人家在院衝去,又覺得做不出來,眼看著自己追蹤的車馬人群,盡都轉入那翠竹林中,不禁呆在當地,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正感進退難決的當兒,忽聞身後傳來一聲輕笑,道:“閣下可是餘兄嗎?”
徐元平轉臉望去,只見身後丈餘外處,站個頭戴氈笠,身穿藍布褲褂,足著平口布鞋,額垂花白山羊短鬚的老人,面目陌生,素不相識,不禁一怔。
只見那人微微一笑,道:“兄弟查玉,半宵之隔,餘兄就不認識了嗎?”
徐元平自受那小叫化子冷落之後,心中對好人壞人之分,又生了一重疑慮。為什麼俠名卓著,使自己極為欽慕之人,反對自己熱嘲冷諷?而自己心中厭惡之人,卻對自己畢恭畢敬,曲意相交?一時之間,心潮洶湧,只覺是非難辨,善惡難分,想來想去,找不出自解道理。
忽聽查玉聲音起自身側說道:“餘兄在想什麼心事,這等人,今師妹亦雙雙來此,兄弟願為餘兄帶路……。”
徐元平如夢初醒般,口中啊了一聲,道:“多謝查兄盛情,不敢有勞大駕。”
查玉微微一笑,道:“此地非談話之處,如果餘兄不覺兄討厭的話,請到左側山峰之上,一敘如何?”
說話之間,人已轉身向山壁走去。徐元平相度一下山勢,笑道:“咱們上了這山峰,不但可俯賊在院全景,且可眼觀四路。”查玉道:“餘兄只怕登上這山峰之後,要大失所望。”說完話,當先向峰上攀去。
徐元平目睹查玉攀登身法,暗自忖道:此人十分狡詐冷傲,不知何以竟對我這般熱情。
心念一動,故意放慢腳步,和查玉保持了兩大多遠的距離,裝出一副力不從心的模樣。
查玉原想在這攀登峭壁的機會,一試徐元平的武功,是以全力施為,人如點水精蜒,片刻間已登上峰頂。
轉頭望去,只見徐元平尚在三丈以下的峰腰之間,正手足並用的向上攀登,不禁一皺眉頭,暗道:此人能接下老毒物冷公霄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