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的胳膊,他脖子被鎖的嚴實,空氣絲毫都不能進入到他的肺裡,他咯咯的叫著,兩隻眼睛似乎下一刻就會瞪出眼眶,他雙腿不協調的蹬著地面,動作越來越小,越來越輕。
高棉藥突然鬆開了手。鄭道準從長椅上滑落下來,坐在地上像一條死狗。等喘勻了氣,他又開始低聲謾罵。這次他罵到林蔚然了。
“送兩瓶燒酒就給人當兒子,這白眼狼也不得好死!”
罵夠了,鄭道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過往行人用奇怪的目光看向他,搞不清一個長相儒雅的中年人為什麼會這樣撒潑。鄭道準站起身,整理領帶的時候觸碰了高棉藥剛剛弄出的淤青,頸部的拉傷讓他無法轉頭,只疼的呲牙咧嘴,他又碎了一口。扶著脖子看向高棉藥,卻繼續痛罵林蔚然,一輩子也沒說過多少髒字的鄭道準最後也沒吐出幾個新詞,狗崽子,白眼狼,不絕於耳。
又罵了差不多十五分鐘,鄭道準的聲音越來越小了,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雙眼佈滿血絲。他重新坐回到高棉藥背後,點燃一支菸,用力的吸了起來。
“長官今天晚上去中國。”
高棉藥紋絲不動的模樣讓鄭道準繼續跳腳:“你們惹的麻煩讓你們死十次都不夠,還要長官去給你們擦屁股。再有下次,我就直接做了你們!”
鄭道準起身,狠狠丟掉菸頭。向著來時的方向邊走邊罵,他歪著脖子。像是剛經歷車禍的倒黴蛋,越走越遠。
……
院子裡停放了三輛車。每輛車旁邊都有三個人,其中大頭的一輛要前往江南,是從林允兒回去宿舍,另一輛要去機場,是要姜敏京繼續她的歐洲之旅,最後一輛則是跟在顧寰的賓利後面,送他回去。
三人從大宅正門出來,只報了姓氏的陳姓男人親自引著林允兒上車,他開啟車門後等在一旁,目不斜視,林允兒站在車門口,顧寰和姜敏京跟在他的身後,與之相比,姜敏京一臉迷茫,眼底流露出諸多本該屬於林允兒的複雜情緒,顧寰則是微微皺著眉頭,看著女孩的單薄背影。
“你可以食言。”顧寰不無同情的說:“反正只是口頭協議,回去睡一覺,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姜敏京的眼睛亮了起來,處於私心,顯然也是認同的,“我覺得也可以這樣……”
林允兒看了姜敏京一眼,姜敏京立刻心虛的移開目光。
“我的確不合適。”她說,“看現在就知道他更需要誰,我只能跟無頭蒼蠅一樣壞事,別人卻可以幫他……”
“他找的不是幫手,他找的是……”妻子這個詞兒,顧寰沒說出口,他不知道林蔚然到底更愛誰一些,就算不是韓唯依,還有一個金泰妍。
林允兒笑著說:“看,你也覺得不合適。”
顧寰煩躁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允兒回應:“我知道,而且我也沒說離開,只是答應了不阻止他……還有唯依姐……也不反對。”
剛剛在屋內的交談並不漫長,韓悼也和林允兒很快就達成了口頭協定,根據林蔚然特別放出姜敏京這個煙霧彈來保護林允兒的行為,韓悼也給予了估價,他的要求既簡單又自信,只是要求林允兒不阻止韓唯依和林蔚然的接近,除此之外再沒什麼附加條件。他只用一個電話就解決了林允兒可能用一輩子都無法打破的壁壘,他坦誠了當前的形式,讓林允兒終於有了看到另一個世界的資格。
那份黑材料出現的十分突兀,內容之具體簡直讓擔當檢察官拍手稱快,當年新韓廣告和朝亞投資是一個龐大洗錢結構的關鍵節點,最主要的職責就是輸送合法資金,有著承上啟下的作用,林蔚然把新韓廣告擴大成為如今的新韓集團,這個承上啟下的作用是沒了,但過去的痕跡卻並沒有徹底消失,檢察廳此次強力出擊是因為有野黨狙擊手得到了相關訊息,被迫之下不得不放棄以往政壇好槍手的超然牆頭草地位,直接掀起了此次政治攻勢,並將大國家黨和朝亞投資有過直接解除的周議員請回來喝茶,同時批捕林蔚然。
林允兒用掉了自己對愛情的堅持,換來的只是看到另一個世界的盡頭,又一個世界的壁壘。
姜敏京的眼神暗淡下來,和林允兒打了個招呼,轉身就上了自己的車,小小的野心剛剛點燃就被一桶涼水澆了個透心涼。即便到了英國瘋狂購物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心情了。顧寰欲言又止,卻發現自己什麼都不能說。林允兒是一個能讓別人為她心疼的女孩,顧寰也受到了這種魅力的影響。他嘆了口氣,回身走遠,他上車之前轉身看向林允兒的方向,只發現女孩還站在原地,舉起手對他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