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子高嗎?漂亮嗎?”
“一點不錯,她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年輕婦女,可以說是漂亮的。也許有人要說她很漂
亮。她說:';警官,請讓我看一眼!';她有辦法,會哄人。我本來想讓她只從窗戶探頭看看,
那是沒有什麼關係的。”
“她打扮得怎麼樣?”
“很素雅,穿著一件拖到腳面的長袍。”
“在什麼時間?”
“天剛剛黑。我買白蘭地回來的時候,人們都在點燈。”
福爾摩斯說:“很好。走吧,華生,我們還要到別處去,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們離開這棟房子的時候,雷斯垂德仍然留在前面的屋子裡,那位悔過的警察給我們開
了門。福爾摩斯走到臺階上,轉過身來,手裡還拿著一件東西。這位警察目不轉睛地凝視
著,臉上露出吃驚的樣子,喊道:“天啊!〃福爾摩斯把食指貼在嘴唇上,表示不讓警察說
話,然後又伸手把這件東西放進胸前的口袋裡,得意洋洋地走到街上,這時他放聲笑了。他
說:“妙極了!我的朋友,你瞧吧,最後一場的幕布已經拉開了。你放心,不會有戰爭,崔
洛尼·候普先生的光輝前程不會受到挫折,那位不慎重的君主不會因為這封信受到懲罰,首
相不必擔心歐洲情況會複雜化。只要我們用一點策略,誰也不會因為這件不幸的大事而有半
點倒黴。”
我心中對於這樣一位特殊人物,感到十分的羨慕。
我不禁喊道:“你把問題解決了?”
“華生,還不能這樣說。還有幾點疑問仍象以前一樣沒有弄清。但是我們瞭解的情況,
已經夠多的了,如果還是弄不清其他的問題,那是我們自己的過失。現在我們直接去白廳住
宅街,把事情結束一下。”
當我們來到歐洲事務大臣官邸的時候,歇洛克·福爾摩斯要找的卻是希爾達·崔洛
尼·候普夫人。我們走進了上午用的起居室。
這位夫人憤懣地紅著臉說:“福爾摩斯先生!您實在太不公平,不寬厚了。我已經解釋
過了,我希望我到您那兒去的事要保密,免得我丈夫說我干涉他的事情。可是您卻到這裡
來,藉此表示您和我有事務聯絡,有意損害我的名聲。”
“夫人,不幸的是我沒有別的辦法。我既然受託找回這件非常重要的信件,只能請求您
把信交到我手中。”
這位夫人突然站了起來,她美麗而豐潤的臉驟然變了顏色。她的眼睛凝視著前方,身體
搖晃起來,我以為她要暈倒。她強打精神,竭力使自己保持鎮定,她臉上各種複雜的表情一
時完全被強烈的憤懣和驚異所掩蓋住了。
“福爾摩斯先生,您——您侮辱我。”
“夫人,請冷靜一點,這些手法沒有用,您還是交出信來。”
她向呼喚僕人的手鈴那兒奔去。
“管家會請您出去的。”
“希爾達夫人,不必搖鈴。如果您搖鈴,我為了避免流言所做的一切誠懇的努力將會前
功盡棄。您交出信來,一切都會好轉。如果您和我協作,我可以把一切都安排好。如果您與
我為敵,那麼我就要揭發您。”
她無所畏懼地站在那兒,顯得非常威嚴。她的眼睛盯著福爾摩斯的眼睛,好象是要把福
爾摩斯看透似的。她的手放在手鈴上,但是她剋制著自己沒有搖。
“您想要嚇唬我,福爾摩斯先生。您到這裡來威脅一個婦女,這不是大丈夫應該做的
事。您說您瞭解一些情況,您瞭解的是什麼呢?”
“夫人,請您先坐下。您如果摔倒會傷了自己的。您不坐下,我不講話。”
“福爾摩斯先生,我給您五分鐘。”
“希爾達夫人,一分鐘就夠了。我知道您去過艾秋阿多·盧卡斯那兒,您給了他一封
信;我也知道昨天晚上您又巧妙地去過那間屋子;我並且知道您怎樣從地毯下面隱蔽的地方
取出這封信。”
她凝視著福爾摩斯,臉色灰白,有兩次她氣喘吁吁,欲言又止。
過了一會兒,她大聲說:“您瘋了,福爾摩斯先生,您瘋了。”
福爾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