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手上的?”柳歆誠回過頭,不答反問。
郝羅博道:“是啊,我想著楊大夫醫術高超,能把他請來給陸姑娘治病是最穩妥的了。”
柳歆誠冷著臉問:“只是因為這個?”
“不然還是因為什麼?”郝羅博沒好氣的說道,“我告訴你了,你除了著急,能幫上別的忙麼?要找楊大夫,自然還是找殿下最方便。”
柳歆誠盯著他看了幾眼,最終沒有做聲,只是站起來開始來回踱步,時不時的還停下來望向裡間。郝羅博被他晃得眼暈,叫了他好幾次,他也不理,直到楊廣越從裡間推門出來,柳歆誠才一個箭步衝過去問:“她怎麼樣?”
楊廣越安撫道:“公子別急,陸姑娘並沒有性命之憂。”
此言一出,柳歆誠和郝羅博都放了心,柳歆誠追問道:“那她怎麼還不醒過來?”
“陸姑娘頭上有外傷,內裡也有淤血,所以才一直昏睡不醒。小女正給陸姑娘施針,待老朽開了藥,給陸姑娘服下,散一散淤血,她才能醒過來。”
聽到這裡,柳歆誠忙扶著楊廣越到桌前坐下,郝羅博也吩咐人送上筆墨紙硯,請楊廣越開藥。楊廣越一邊寫一邊斟酌,待他把藥方寫好,田從燾也回來了。
楊廣越就把陸靜淑的病情又說了一遍,還提及了一些方才不曾說到的細節:“……陸姑娘昏睡中似也不甚安泰,想是頭痛所致,臣在藥裡酌情加了一些鎮痛的藥物。”
“辛苦您了。”田從燾不懂醫術,所以也沒有多言,只先道謝。
說完該說的,郝羅博讓人拿了方子去抓藥,田從燾攔住說道:“我帶了藥材來。”讓把藥方給了自己的隨從。
柳歆誠看他們都安排好了,又站起來開始踱步,他很想進去看看陸靜淑,但是卻沒有合適的理由,只能乾著急。
郝羅博催他先去沐浴更衣,剛說了兩句,裡間門忽然開啟,一個小丫頭出來行禮,道:“郝公子,我們太太聽說柳公子來了,想請柳公子一見。”
郝羅博自然沒話好說,柳歆誠跟著小丫頭進了裡間,先四下打量,發現靠窗座上坐著一箇中年婦人,在她左手邊豎著一架大屏風,將裡面遮的嚴嚴實實,還是根本看不到陸靜淑。
柳歆誠收斂心神,先給張氏行禮問好,張氏忙道:“柳公子不必客氣,此番辛苦你了,我請你進來,就是想問問,我們府裡可有讓你傳什麼話?”
她現在萬分後悔,當初真不該一時心動,帶著陸靜淑出這趟遠門。現在陸靜淑途中出事,重傷未醒,自己和女兒卻毫髮無傷,不說大伯陸文義會不會發火,單隻嫂子方氏,她就已經不知道如何面對了。
方氏可就淑姐兒這麼一個女兒,萬一這孩子有個什麼不好,那方氏還不得跟自己拼命?
“呃,貴府的人想來這兩日就到,並沒讓晚輩傳什麼話。”柳歆誠那日根本沒跟陸家商量就跑了來,哪有什麼話可傳?
張氏很失望,又問:“那柳公子可知道,我們府裡是誰來了?”
柳歆誠還是不知道,只說心急陸姑娘的傷勢,所以才快馬加鞭請了大夫來,別的一概不知。
“原來如此。那麼趙王殿下也是柳公子請來的?”張氏先前聽說趙王也來了,非常驚訝,實在不知道怎麼竟會驚動了他,她一直沒見著郝羅博,這會兒只能問柳歆誠了。
柳歆誠聽見問趙王,心裡有些堵,就含糊其辭的答道:“楊大夫是趙王府的良醫,趙王聽說此事,就順便一起來了。”他不給張氏再問的機會,直接提出要求,“二太太,晚輩很擔憂陸姑娘的傷勢,不知道,她現在合不合適探視?”
張氏現在心亂如麻,早顧不得男女大防,只希望多幾個人證明自己跟陸靜淑出事無關,所以也沒拒絕柳歆誠,叫身邊婆子進去把閒雜人等帶走,然後就跟柳歆誠一起轉進屏風看陸靜淑。
蒼白瘦小的人兒闔眼躺在床上,頭上扎滿了長長的銀針,錦被蓋在她身上,幾乎看不出起伏。柳歆誠看的眼眶發熱,雙拳不由自主的緊緊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