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白給嗎?張、張大仙!你、你快施展法術,拿住他,我再給你加上二兩銀子!五兩也中。”
張大仙嚇得尿了褲子,心裡話:啥二兩五兩的,就是給我個金山,我拿他也沒辦法呀!他渾身哆嗦著,跪在那直磕頭:
“白給爺爺饒命啊!我也不會啥法術,來蒙吃喝的,就饒我這一回吧,往後再也不敢了!”平日裡作威作福的張大仙,這回就剩下磕頭了。
葛懷山嚇得腿肚子都轉了筋,趴在地上往外爬。尤白給見他們這副狼狽相,高興的“哈哈”大笑,然後捲起炕蓆來,拿起燈點著了。
他逃出了葛家大院,站在山頭上,看著葛家大院的火光,解恨的點了點頭。從那以後,他流落江湖,就靠這棵隱身草,吃喝自然是不犯愁。時間長了,就撿值錢的東西去偷,也就成了江湖大盜。
沒想到眼前這個黃衫少年,今個道破了我的隱身秘密。便開口問道:
“小壯士!報個萬兒吧?師承何方高人?”
謝九月微笑著說道:
“我叫謝九月!江湖人稱風流小菩薩,師承老隱士八步跨海嚴鴻昌!”
尤白給沒聽說過謝九月這號人物,可以說是名不見經傳。至於八步跨海嚴鴻昌,他還拜過他為師,自然是認識了,便笑道:
“哦!他老人家那兩下子不過爾爾,我看你為人忠厚,想收你為徒,不知壯士意下如何呀?”
謝九月心裡暗道: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堂堂的風流小菩薩,能跟你這個賊拜師父麼?除非東海水枯,日出西山!便搖了下頭說道:
“喂!尤老偷俠!你先聽個清楚,我謝九月可不是愛財寶的人,更不能認賊作父?望您好自為之。”
尤白給吃了個燒雞大窩脖,臉上一熱,心裡暗讚道:嘿!你小子敢罵我尤白給,還算得上是天下第一人。但我也不能讓你白罵了,給你來個當,看你上不上!他笑了笑說道:
“謝壯士!老夫敬佩你是個人物。無論怎麼講,你我也算是有這麼一段緣分。這樣吧,我送你一件寶貝,千萬不要推卻。”說完,從百寶囊中拿出來一頂鬧龍金冠,往炕上一放說道:
“謝壯士!些許薄禮,不成敬意,望乞笑納!”言罷,閃身而走。
謝九月哪裡知道其中的厲害,也不知道這是皇上戴的鬧龍金冠,認為就是一頂帽子,金絲編造,上有二龍鬥寶,一顆紅絨球,戴在頭上,覺得帥氣!
“就這麼讓他走啦,也太便宜他了吧?給你留下了個帽子,還不知道是福是禍呢!”哥舒玉梅說道。
“不就是一個帽子嗎?誰戴不一樣啊!你喜歡就拿去,啥禍不禍的,聽著讓人鬧心。”謝九月說道。
哥舒玉梅道:“我才不喜歡賊的東西呢,怕沾上一身賊氣。”
謝九月白了她一眼道:“哪有那麼一說?荷出汙泥而不染,梅生數九不覺寒。尤白給是賊不假,而東西就是東西,拿上它就沾了賊氣啦?我才不信呢。”
哥舒玉梅忿忿地說道:
“那叫贓物,倘或被抓到官府去,就與賊同罪。這個賊能給咱好道走麼?說不定還要掉腦袋的!真是十三歲出門子,啥也不懂!”
謝九月沒好氣地道:“就你懂!十八了還沒出門子呢!挺好點事,都讓你給攪得沒意思了。我還就想戴上它到城裡去風光風光呢。”說完,戴上了鬧龍金冠,還真上了官道,神氣十足的朝京城走去。
第一百二十八回 謝九月醉鬧君如意
天色已晚,洛陽城中炊煙方散,家家燈火初明。
謝九月腹內飢腸轟鳴,便尋了一家《君如意》客店,信步走了進去。
店小二見客人身著及膝黃衫,肋下挎一口寶劍,頭上戴一頂鬧龍金冠,以為是個未卸妝的戲子,便隨口喊了一聲:
“客官一位,樓上雅座伺候著。客官!請隨小的樓上請!”
店內很冷清,樓下襬著六張桌子,有幾個江湖藝人,圍坐在靠屋角的桌子上吃著饅頭,每個人面前一碗稀飯,還有幾碟小菜。地上放著一捆刀槍,兩個大木箱子。
樓上是明暗兩排單間,一條長廊,牆壁上掛著五盞大紅燈籠。
來到房間裡,裡面是一張紫漆桌子,桌子上鋪著猩猩紅檯布,周圍八把木椅,盡是錦背軟墊,桌子中間有一個燈臺,點燃著六支紅色蠟燭。
“客官,請上座!您要點什麼啊?我們這裡可有袁天罡道爺所創的水席,共有二十四道菜:牡丹燕菜、西辣魚片、料子鳳翅、油炸八寶飯、洛陽熬貨、奶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