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以往都是無驚無險,偏偏今年就出
了樓子?銀車才山城不到六十里,就被一干強盜下手劫走,連護送的鏢師也全遭了殃!”
另一位亦愁眉苦臉的道:“十二萬兩現銀乃是一筆喏大的數目,我們這一遭劫,臨
時又到那裡籌措去?如果秋收以前籌不出錢,人家地上的莊稼就會賣給其他糧行,這樣
一來,我們對原定的賣主買主就全失了信,兩頭一鬧,將來生意還能做麼?”
左首的那個唉聲嘆氣道:“麻煩還不止這些,多年血本,憑空丟掉這大筆,進帳沒
有了,外欠卻要付,裡外一差,週轉更難,那些強盜土匪是要害我們傾家蕩產啊。”
全保摸著下巴道:“二位老兄,十二萬兩現銀,二位業已從我錢莊裡提出來了,二
位來找我,是否另有計較?”
坐在右邊的那位忙道:“我們別無他法,只有來求全兄幫忙,其一,我們知道全兄
的辦法多,人面廣,想請全兄替我們出個主意,看看如何才能索回這票銀子;其二,如
果全兄沒有這種門道,便請通融我們一次,容我們用房地契做抵押,向寶號暫借十二萬
兩銀子。”
全保坐在那裡,目光從他兩位客人的頭頂移到燕鐵衣的臉上,又慢慢轉了回來,他
的眼珠不停梭溜著,忽然哈哈大笑,一派洋洋自得之狀。
兩位來客不禁大大一怔,此情此景,他二人正值吊頸之前,卻想不到全保有什麼好
笑之處?
左側的那位顯然有些惱火了,他悻悻的道:“全兄,我二人遭難陷困,似乎不值得
你這麼高興吧?”
全保猛的站起,搶前向燕鐵衣長揖到地:“大當家,我得求你大發慈悲,救救我這
兩位老友。”
並不覺得意外,燕鐵衣平靜的道:“這不是你的事,老全,天天都有人出岔子。”
全保真誠的道:“請大當家看在我的情分上,賞我全保這個薄面,救他們一次,就
權當是我請大當家履行那個許諾吧!”
燕鐵衣道:“不要輕易讓我實現了應你的許諾,老全,你會有更重要的問題等著這
個許諾來解決。”
全保祈求的道:“大當家,這就算是我的事。”
默然片刻,燕鐵衣道:“好吧,我答應幫他們。”
全保立時轉回頭來,興奮的道:“二位,你們好運氣,現在,救星就在你們面前,
二位的窘境能否渡過,困厄是否得解,全憑他的支援,這一位,就是我的摯交好友,我
的護身符,我的後臺大靠山,‘青龍社’大當家燕鐵衣!”
兩位生意人並不很清楚燕鐵衣的出身來歷,對於“青龍社”也只是個模糊的概念,
但全保在他們心目中卻是有財有勢的主兒,他們一見連全保都對燕鐵衣這般推崇敬仰,
就明白眼前的人包錯不了,兩個趕緊走近,必恭必敬的長揖為禮:“在下趙昌、李子旺
拜見大當家,還求大當家慨伸援手,救我二人於絕境,感恩載德,如同再造。”
燕鐵衣站起來還禮道:“不必客氣,這都是看老全的面子,你們該謝謝他。”
不等二人再向全保道謝,他已臉上飛金的道:“罷了罷了,二位老兄和我不見外,
替你們想想法子也是應該的,呵呵,朋友就要互相幫忙才是。”
待大家重新落坐後,燕鐵衣閒閒的道:“趙掌櫃、李掌櫃,銀車是什麼時候被劫的?”
那趙昌恭謹的道:“回大當家的話,銀車是前天傍晚時出城,昨日近年遭劫,我們
剛才不久方得到訊息。”
燕鐵衣又道:“可知道打劫的是那個碼頭的人物?”
趙昌苦笑道:“對方未報名號,但據逃回來傳信的糧行管事說,打劫的一共只有七
八個人,其中領頭的四個一戴紫帽,一紮黃帶,一扣白環,一執黑扇,事實上那四個人
根本就沒動手,只在一旁觀看,是他們手下另幾個人上前,那幹鏢師和趟子手便被打得
東倒西歪,連招架之功也談不到了。”
李子旺介面道:“強盜們的武功高極,那四名鏢師也都是‘勇泰鏢局’的一流好手,
居然連幾個照面亦應付不了,便腿折胳膊斷的橫了一地,景況真叫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