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4)

小說:黑金時代的愛情 作者:淋雨

小山村裡。她的母親是鎮上一個地主的女兒。因為家庭成份的關係嫁給了小山村裡一個生產隊長的兒子。關於那段婚姻,蘇如沒有過多的描述。但是在我們後來因為農民群體事件到那個村採訪時,聽到不少村民議論。她的母親和那個生產隊長的兒子的婚姻過程顯得獨樹一幟而常讓人津津樂道。那時候,正是學大寨興修水利的時候,每年的冬季公社都會從幾個大隊抽調一批青年勞力到工地上去。蘇如的家鄉是流過我們這個城市的大河一個支流的源頭。在那裡正修築一個前所未有的水庫。公社的勞力分散著住在村裡的每家每戶。蘇如的母親就住在村裡的某戶人家裡,一住就是一個月。那座水庫連同引出的渠前後修了三年。每年的冬天,蘇如的母親和一些年輕的男女都要到村裡來,在那個喧囂的工地上,一個成份不好的姑娘卻長著一張漂亮的面孔和一副健康而美妙的身段。隊長的兒子蘇金根常常在背後盯著她不眨眼。地主的女兒後來之所以成為蘇金根的媳婦是因為兩個年輕人打賭的結果。那個賭局非常有趣而且顯出山裡人的某種奇思妙想。和蘇金根打賭的是一個伐木工。在工地上砍伐一株柯樹的過程中,有一塊樹皮彈進了伐木工的衣領裡,柯樹皮的皮層與基杆連線的地方有層細小的絨狀物質,這種物質一接觸人的身體就會讓整個人的身體奇癢難忍。伐木工一邊抓撓著背頸一邊脫光上衣使勁亂抖。這時工地的喇叭裡傳來了廣播員——一個上海女知青溫潤的聲音。伐木工對一貫膽大妄為的蘇金根說:“我們打個賭,你要是敢把一塊柯樹皮放到上海佬的衣服裡去,我就讓你搞到地主的女兒。”蘇金根說:“打賭就打賭。”他伸出一隻凍裂的手用粗短的小指頭和伐木工拉了一下鉤就撿起兩塊柯樹皮往工地上的廣播站走過去。他挑著土一邊走一邊把那兩塊樹皮捏成粉末狀。然後,他在路過那裡的時候偷偷地撒進了上海知青的衣領裡。僅僅過了一會兒上海知青便尖叫著渾身抓撓,她的尖叫聲隨著喇叭傳向了整個工地,所有人都看見了上海知青像全身著火的模樣。幾天後的一個夜晚,伐木工問他的妹妹晚上她和地主的女兒幾點鐘睡覺。他妹妹說:“白天累得慌,晚上一上床就睡了。”伐木工說,今晚上等她睡了你來找我,我有事找你。果然,他妹妹不久就過來了,問伐木工有什麼事,伐木工說,你在這裡等我,不要走,我一會兒就來。伐木工說罷出門叫了一聲躲在牆角的蘇金根,蘇金根便溜了進來,沿著伐木工手指的方向進了他妹妹的房間,伐木工詭詐地笑了一下,然後躲在門角聽著裡面的聲響。

幾個月以後,地主的女兒在春耕來臨的時候嫁到了村上成了蘇金根的老婆,蘇如的媽媽。�蘇如是在那年元月出生的。因為產後出血,村裡的接生婆用一種草藥止住了,但也從此絕育。在後來的歲月裡性情兇蠻的蘇金根開始無休止地毆打這個他曾經夢寐以求的女人。他甚至仇恨這個女人,為什麼不會生出一個兒子來為他傳宗接代。當他第一眼看見從母體墜落的那個女嬰時,他就氣呼呼地罵了一句非常難聽的話,轉身離去。以後連給這個女嬰取名的興趣都沒有了。滿月的那一天,那個滿腹經綸的老地主——她的外公在一種壓抑的氣氛中為這個女嬰取了一個名字叫“如”,他希望這個孩子在未來的歲月裡一切能如願以償。同時,在這個含義不明的字元裡也隱含了他對這個孩子及她的母親未知命運的擔憂。在蘇如童年的記憶裡,母親的苦難就像蘇金根撒在上海女知青頸背後的那把柯樹屑一樣讓她有一種透骨的難受。如果不是那個外地來的男孩給她的童年那點亮色,她真是生活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裡。�但是,這個男孩已經杳無音信了。自從母親把她送到體校來的那一年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在後來的歲月裡,她常常會想起那個濃眉大眼的男孩,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我和蘇如的分手源於後來蘇如所作的一次選擇。自從那次成功的貿易之後,蘇如和她的科長的關係突然變得非常惡劣起來。那個心胸狹窄的男人逢人便說,這是一個極有野心的女人,給她機會,她會成為武則天。其後不久,科長從那次貿易過程裡找到了一個差點讓蘇如栽進監獄的證據。據科長寫給廳裡紀檢組的一份報告說:蘇如的那批服裝貿易的全部利潤共有近一百萬美元。其中後來蘇如私自將其中的十五萬美元截留在臺灣商人手上,然後被兩人私分。紀檢後來查證的結果是,當時臺灣人也有一批對歐洲某國的紡織品貿易。當時他同意把自己借來借去的條件之一就是把這批紡織品,連同蘇如的那批服裝一起進行談判和結算。這件事雖然沒有給蘇如帶來致命的後果,但讓蘇如對外貿生出了一種絕望情緒。她說當時臺灣人就跟她說過,讓她跟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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