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蘇如與另一個人在一起時的狀態,但他永遠也不相信這個人是我。陳浩從新聞部出來時,基本上是被辭退,曾一度無著落,青少部和農村部都因為對他的個性瞭解而對他望而卻步,後來我跟常景說把他引到我們部裡來時,常景說:“如果你讓他來就你負責他。”陳浩最終到了專題部。《真相》這個欄目創辦時,我又讓他做了編導。陳浩對我心存感激,更主要的是他把我當成了某種依靠。我們有過一些所謂榮辱與共的日子。我記得《真相》剛創辦的那幾期,為了做幾期好節目,我們與公安局聯絡後參與過一起解救被綁架人質的全過程,和一個圍捕兩名毒販的戰鬥。其中最危險的經歷就是那起後來被大家熟知並改編成紀實片的《八·一六大案錄》。當時現場犧牲了一名刑警隊長,歹徒的來福槍曾經指著躲在暗角里拍攝的我們倆,兇手說,你們倆退後,要不我扣一下扳機你們就完了。陳浩對我說:你下去吧,我一個人能攝下來。還沒有說完陳浩就看見另一個歹徒舉起了槍。他使勁推我一把後,自己滾到一邊,槍砰的一聲就響了,我們藏身的地方被來福槍的散彈打得百孔千瘡。�每當回憶起那驚險的一瞬間,我心裡常會湧出一種溫情。�幾天以後,陳浩請假跟一個電視劇組到外地去,他把一件攝影背心透過常景還給我。望著那件差點被來福槍擊中的米色背心,我很難受。�蘇如說:“你是和他一塊認識我的吧。”我說是。她說:“當時你是不是也瞄上我了?”我說有點動心。她就笑了,說:“你也不用內疚什麼的,你不過比他身手敏捷一點。就像游泳比賽,早一秒摸線就是冠軍。”我認為,她對待陳浩有點殘酷,我想陳浩後來走那條路的原因跟蘇如對他的漠視也有關係。
回想起來,我和蘇如那段短暫的共有的日子,真正平靜的時候非常少。由於外貌的特殊性以及蘇如自身的原因,大約在我們同居的一個月後,我們的生活就發生了反差。在單身的日子裡,我的生活曾經狼狽不堪,常常主動地外出採訪;即使在市裡,我也是和一群人在酒吧或茶座裡泡到凌晨。因為蘇如,我突然變得像一個居家男人,一下班便順路從單位東門外的菜場買幾把菜扔到車上趕回家。而蘇如卻正好相反。大約在一個月後的某一天,她開始了我以前的日子。基本上凌晨以後才回來,有一兩次甚至徹夜不歸。她說,她在隊友家裡。�單位張揚的環境為她洞開了世界的大門。她像一隻鸝鳥在一片無邊無際的森林裡飛起來。�四月中旬,她去了一趟歐洲某國,做一單服裝貿易。由於該國為歐盟成員,且那些年政壇一直為右翼把持,對中國的紡織品貿易有著種種嚴苛的限制,這種限制另一面也使兩國的同一類產品的價格差有著一個很大的空間。那年四月,蘇如就在那價格空間裡進行了一次類似卡通人物和情節式的驚險遊戲。她利用業務上結識的一個臺灣商人在新加坡註冊的一個貿易公司對遠在北歐的該國進行一宗大額訂單談判。然後,在國內又以臺灣人在大陸的合資公司與臺灣人在新加坡貿易公司互簽訂單,從而減免國內和出口國大筆稅收。整個操作過程除了在一些關鍵環節得到科裡的許可外,其它過程基本是她獨立完成。這次貿易大約為科裡賺回了七十萬美元的利潤,除了給臺灣人十萬美元的借殼費用。按百分之三的業務提成,蘇如個人收入也近十五萬人民幣。——這件事情是後來蘇如離開我以後才聽說。我難於理解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女人在生活發生如此變化之後,能在一個和她朝夕相處肌膚相親的人面前表現得無動於衷。我記得我甚至在她從歐洲回來後問過她情況怎麼樣,她當時還感慨地躺在被子裡說:還好!然後把床頭一個巨型紙袋抓過來翻倒在床上散開了一被子的照片。過後她一張一張地看著,那些照片基本上是她一個人在不同時候,不同背景下照的。�我說:“照片外那個替你照相的是誰?”�蘇如說:“你問這麼多幹嘛?我又不是你老婆。”�我說:“那以後有一天你成了我老婆總可以問吧?”�蘇如說:“為什麼要結婚呢?以後分開來的時候會很麻煩的。”�“那你說我們什麼時候分開呢?”�“幹嘛!”蘇如抬起頭來望著我,“你生氣啦?”�“你當時說你需要一個男朋友是什麼意思?”我問。�“去擋住其他男人。”她說。�“那你幹嘛選擇我,不選擇陳浩或者周小雲?”�蘇如呼地一聲掀開被子坐起來,盯著我:“你是指望我每天守著你過日子。像一根藤一樣纏著你做一個家庭婦女嗎?你想錯了。你不要以為這個世界只能讓你們男人為所欲為。”說完,她翻身下床衝進衛生間擰開了浴室的水。�地面上到處都是她嫵媚的笑臉。�蘇如與男人的對抗性可能與她童年的經歷有關係。她的家在郊區一個市屬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