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就在楊登科心灰意冷的時候,又有一線曙光展現在眼前。 這天中午楊登科下了班,懶洋洋回到家裡,聶小菊已經做好飯菜等著他了。聶小菊氣色挺不錯,兩腮像抹了胭脂,泛著紅暈,越發顯得年輕漂亮了。楊登科開始並沒覺察到聶小菊這些細微的變化,低了頭只顧吃飯。聶小菊卻不忙著端飯碗,給楊登科夾了一條油炸小魚,說:“你知道我帶回來什麼好訊息嗎?” 楊登科把魚塞進嘴裡,含混道:“什麼好訊息?發補課費了?”聶小菊搖搖頭,說:“你猜猜。”楊登科說:“你提教導主任了?”聶小菊又搖頭,說:“再猜猜。”楊登科說:“那就是接到了初戀情人的電話。” 聶小菊感到有些無奈,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罵道:“我天天替你操閒心,你卻盡往歪處瞎想,算了算了,不跟你說了。” 楊登科似乎聽出了什麼,這才抬了頭去望聶小菊,說:“說說看,你替我操什麼閒心了?”聶小菊相反不急了,愛理不理道:“你吃了飯,自己洗碗,我上課去了。”楊登科說:“你不是還沒吃嗎?”聶小菊說:“我沒了胃口。”說著就要去開門。楊登趕忙放下碗筷,去攔聶小菊,說:“我的胃口被你吊起了,你又沒胃口了。”一把將聶小菊摟進懷裡,又拍又撫的,像逗淘氣的三歲小孩。 聶小菊本來就不是真要走,楊登科這麼一鬨,她也就不動了,說:“人家跟你說正事,你卻不肯上路。”楊登科說:“你說,我聽著呢。”還在她腮上吻了一下。聶小菊將楊登科推開,說:“董局長的兒子就在九中讀書。” 楊登科坐回到桌邊,說:“我還以為是什麼好訊息呢。董局長的兒子在九中讀書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聶小菊說:“這當然不值得大驚小怪,但小驚小怪還是值得的嘛。”楊登科說:“我連小驚小怪也沒情緒。”聶小菊罵道:“那是你弱智!”楊登科說:“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自己弱智,如果不是弱智,我還是這個卵樣麼?”聶小菊說:“你那木瓜腦袋就不知道多給我轉兩下?董局長的兒子在九中讀書,這對你來說,難道不是一個絕好的機會麼?”楊登科還是沒明白,說:“什麼機會?” 。。
十九(2)
聶小菊端碗往嘴裡扒了一口飯,一邊嚼著,一邊開導楊登科道:“你沒在學校當過老師不知道,如今家家都是一根獨苗,家長們沒有不把自己的兒女看作是心肝寶貝的,特別在乎這些心肝寶貝的學習呀成長呀什麼的。現在董志良的心肝寶貝在我們學校讀書,我們完全可以藉助這個得天獨厚的條件,把他利用起來。” 楊登科終於聽懂了聶小菊的話,說:“你是想在董局長兒子身上作作文章?”聶小菊說:“你終於開了竅。”楊登科討好道:“家有賢妻,我能不開竅嗎?”聶小菊說:“董局長的兒子叫做董少雲,是初三學生,我正好也教初三,只可惜我沒當他的班主任,也沒任他們班的課,不好下手。”楊登科說:“那你想辦法調整到他的班上去,做他的班主任和課任老師呀。” 聶小菊斜楊登科一眼,撇著嘴巴說:“你說得輕巧,學校排班排課是校長和教導主任經過精心設計和反覆推敲才定下的,牽一髮動全身,是誰想調整就調整得過來的?”楊登科說:“那倒也是,不過事在人為,可以到向校長那裡去通融通融嘛。”聶小菊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得出個主意說通校長才行。” 聶小菊的話重新點燃了楊登科心中那線希望,他略有所思道:“是呀,只要說通向校長,將你調整到董小云的班上做班主任,你在他身上用夠了工夫,還愁董志良不感恩戴德,讓我做他的專車司機麼?”聶小菊說:“董少雲那個班對外說是實驗班,其實就是重點班,是因為教育局下文不讓辦重點班,才此地無銀,取了這個名字。實驗班收費名目多,班主任和課任老師待遇好,大家都爭著做班主任和課任老師。本來最初學校公開競聘時是我中標要做那個實驗班的班主任的,結果一個姓朱的老師把關係跑到了教育局,教育局一位主要領導親自找了向校長,向校長沒辦法,只得來做我的工作,要我顧全大局。早知董局長的兒子董少雲在那個班上,那我還顧全他孃的什麼大局呢?” 想做實驗班的班主任這麼不容易,楊登科又有些洩氣了。但聶小菊沒洩氣,說:“你不知道,姓朱的教育教學能力很一般化,他做上實驗班的班主任後,班風比較亂,家長意見大,向校長也不滿意,已在教職工會上公開批評過他兩次了,如果我們在向校長身上再做些工作,說不定他會下決心把姓朱的挪開,讓我取代他。”楊登科說:“那向校長的工作又怎麼做呢?”聶小菊說:“這工作還得你一齊出馬。”然後給楊登科說了向校長的事。 原來向校長早年和那一代人年輕人一樣,曾經是個狂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