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來不及痛。”半分鐘後,依依打電話過來,高翔沒接,扭頭對司機大聲說了兩個字:停車。
下車後高翔一邊原路往回走,一邊撥依依的電話。通了,卻不說話。依依開口:“你怎麼了?”
高翔遲疑半天,才喃喃地說:“有些話一直想跟你說……”
在感情上依依一直是個慢熱的人,高翔的表白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經歷過那個上海男人,未愈的傷口還在隱隱的痛,又怎麼肯再這麼輕易的相信愛情?可內心裡對高翔又分明有一些喜歡和欣賞。她想起一部電影裡女主人公的對白,當你在一些事情面前猶豫不定的時候,就順其自然地把結果交給時間,讓時間去驗證一切。
放下電話,高翔所有的鬱悶煙消雲散,雖沒有得到依依明確的答覆,但至少知道了依依其實也是喜歡他的,只是這喜歡和愛之間,還需要些時間。高翔內心雀躍地在路上走了一陣,忽然想起離住的地方還有很遠,於是招手叫了輛摩托車,價也沒講就跨了上去,大聲對司機說:“天河直街。”
敷衍
自此以後,兩個人走在街上高翔總會輕輕地摟住依依的腰,依依沒怎麼拒絕,卻總是不自覺的加快腳步。有幾次高翔去拉依依的手,她不自然的縮了縮,卻並不掙脫,任由他握著,幾分鐘後又藉故繫鞋帶把手抽回,交叉著抱在胸前。反覆幾回,高翔雖不情願,卻十分自知地不再去拖。
情人節前一天依依的表姐從深圳趕來看她,高翔和她一起去東站接。傍晚的時候三個人 一起去了上下九邊吃小吃邊逛街。在一家店裡吃生蠔時,論壇裡的朋友發簡訊過來約依依晚上一起去喝酒。她看起來很興奮的打電話回去應約,並詳細問了乘車路線。放下電話,依依拉著表姐的胳膊纏著要她晚上一同前往,表姐看上去雖不怎麼情願,卻還是笑著點頭應允。
讓高翔感到十分氣悶的是依依問完了表姐就沒了下文,自己像個被人忽略了的包袱一樣等在座位上不知如何是好。
吃完生蠔出來依舊是逛街,上下九一路上最不缺小店,女人進去了定是再三留連,沒有半天不肯出來。直到差半小時八點高翔也沒等到依依的半句邀請,這個給了他希望的女子開始讓他失望。
等到依依和表姐轉身從一家內衣店裡出來時,高翔藉口晚上約了朋友喝咖啡告辭。一個人朝地鐵方向走去,上下九的夜裡人來人往,高翔怎麼看這些人都覺得有些無聊,又或者這個情人節的前夜於他註定了百無聊賴。
他並沒有馬上回去,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回去了要幹些什麼。他在地鐵口的臺階上一直坐到最後一班地鐵快來了才晃晃悠悠進去。其間他幾次想給什麼人打個電話,翻了一通電話本才覺得在自己最不開心的時候連個能陪他說說話的人都沒有,這個發現多少讓他有點沮喪。最後他打電話給一個叫何松的朋友,剛來廣州的時候他們經常跑到中大附近的一個叫共鳴的破爛酒吧裡喝酒。何松說他正在深圳到廣州的列車裡,要喝酒的話他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到廣州。
他和何松一直喝到鹿港小鎮打烊。十二點時他發了條簡訊給依依:“情人節快樂!”那邊半天回過來客氣得讓人傷心的兩個字:“謝謝。”高翔一氣之下關了手機,拿起剩了大半瓶的啤酒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啤酒進到胃裡就開始沒完沒了地翻騰,和一肚子的不開心糾結在一起。高翔起身跌跌撞撞地奔向洗手間,還沒等進去就一股腦吐到了門外。
離開鹿港小鎮的時候,桌上七七八八地擺滿了嘉士伯啤酒瓶。來到街上,高翔只覺得頭痛,但卻依舊清醒,於是到便利店裡買了菸酒,回到住處繼續消磨。
情人節中午,高翔從一個噩夢裡醒來,發現自己合衣睡了一夜,記不清朋友昨夜何時離開,房間裡瀰漫著濃重的菸酒味道。
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倒到床上繼續睡。他本想上午約依依一起去華南植物園走走,晚上帶她去白天鵝的江畔酒吧喝酒。依依昨天的態度徹底打破了他計劃,高翔對於約依依出來再無信心。即使勉強約了出來,對方帶著敷衍的情緒,也足以讓這個情人節過的味同嚼蠟。
下午四點的時候有人敲門,開門見一女孩捧著一大束雪白玫瑰,才想起前天下午還興沖沖跑去花店訂了一大束白玫瑰。想想現在,高翔搖頭笑笑,自覺尷尬。
五點時高翔還是忍不住給依依發了條簡訊,問她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飯。依依回簡訊說好啊,她在中信樓下的麥當勞裡等。
高翔一下子來了精神,衝進洗手間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換了衣服捧了花就往門外趕。打車趕到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