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安田辰郎並沒有重要的事,他為什麼要河西到車站迎接呢?
——一定是安田希望有個目擊者來證明他在一月二十一日乘“球藻號”列車到達札
幌,河西於是被選中了。
一定是如此。理由也不外乎如此。他故意在東京車站上安排出一個四分鐘的目擊者,
在這裡也同樣運用了這一手。這些安排都是一脈相承,前後呼應的。
那麼,如果是故意安排的,安田的所作所為,一定是和搭乘“球藻號”列車到達札
幌的事實完全相反。換句話說,是不是他並沒有搭乘這列火車呢?
三原想到這裡,自覺發現了重大關鍵,雙目閃出了光輝。
“河西先生。你同安田先生會面的地方是候車室?”
“對的。”河西自從說話走嘴之後,每聽到一句問話,便馬上為之不安。
“並沒有到月臺接車?”
“對的。因為電報說明要在候車室見面,”
“那麼,”三原突生此問,“你並沒有看到安田先生從火車上走下來?”
“並沒有看到,不過——”
不過,從東京來的安田辰郎在那一時刻到了車站候車室,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當然
是從那列火車上走下來的了——河西的表情表示了這一看法。
三原離開雙葉商社,臨走的時候,注怎樣向河西告辭都忘記了。他在從未到過的札
幌街頭到處亂走。寬寬的街道上,白樺樹排成一條直線,高聳入雲。他的目光對這些樹
木卻是似見未見,一邊加緊思考,一邊踟躇街頭。
安田是在說謊。他裝作搭乘“球藻號”列車到站的樣子,用電報叫河西就在那一時
刻,到札幌車站的候車室和他見面。這樣一來,就成為“在車站迎接”。札幌警署奉命
調查後的回電就是這樣說的。“在車站迎接會面”,在任何人看來,都是迎接剛下火車
的人。安田正是利用了這一錯覺。
“小雪飯莊”的兩名女招待在東京車站上被安排成目擊者。北海道的河西也是一樣。
——好。定要把安田的畫皮揭開。
三原掏出筆記簿翻查,安田對他的解說是這樣的:
二十日乘“十和田號”快車離開東京上野車站,二十一日早晨到青森。乘九時五十
分青函渡輪,十四時二十分到函館。乘“球藻號”快車離函館,二十時三十四分到札幌。
三原端望著這份時間表,突然之間,長吸了一口氣。
——為什麼始終想不到這件事?
青函渡輪上不是每個人都要填寫旅客表嗎?把表一調查,安田的說法豈不就要崩潰。
他如果搭乘了渡輪,就必須在旅客表上留下姓名。
三
三原的心砰砰跳著,又立刻不安起來。
一月二十一日已經過了整一個月。渡輪旅客表還能夠儲存住嗎?如果已經拋棄,一
切線索便都完了。
應該先到車站去打聽。他轉眼之間就來到札幌車站。
進入鐵路警宮室,三原說明了身份,詢問旅客表的儲存期限。
“青函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