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夠有此便利,他也沒有
謝絕。
旅館方面已經受過調查,所以回話簡單明瞭,女賬房立刻把旅客名簿取出,指著安
田辰郎的姓名。
“他是一月二十一日晚上九點鐘來的。二十二日和二十三日部住在這裡,白天辦事
出外,天黑以前就回來了。沒有什麼特殊情況,態度很沉靜,”
女賬房所講的話和安田的特徵很符合。三原把記有安田辰郎字樣的旅客名簿收過來。
出了旅館,打發探員先回去,以下的行動,似乎一個人要方便些。
雙葉商社就在熙來攘往的大街上,販賣機械器具,是一間規模很大的商店。櫥窗裡
陳列的物品連摩打都有。
河西是個剛過五十歲的禿頭漢子,自稱是營業主任。看了三原的名片,不覺睜大了
眼睛。
“前幾天,札幌警署也派來探員打聽我到車站迎接安田先生的事情,對於安田先生,
難道有什麼懷疑嗎?”
河西的臉上完全是大出意外的表情。
“不,沒有什麼懷疑。不過有一些其他的事情,需要調查一下,作為參考,請你不
要擔心。你和安田先生在生意上來往很久了吧。”三原平靜他說道。
“有五六年,是個在信用上很誠實的人。”河西提出保證。
三原為了讓對方安心,不斷深深點頭。“那麼,安田先生在一月二十一日來到札幌
那天,是你到車站接車的?”三原不遠千里而來,就是為了提出這一個觸及核心的問題。
二
“是的。我接到他的電報,說是二十一日乘‘球藻號’列車到札幌,請到車站候車
室會面,所以就去了,很不巧,電報已經撕爛撇掉了。”河西答道。
“每一次來,都去迎接嗎?”三原間道。
“不是,每一次來都不去接。這一次據說是因為時間太晚,商店已經關門,有重要
事情要商談。”
“原來如此,所以安田先生乘‘球藻號’列車到達車站,馬上到候車室去會你。”
河西聽了,稍微遲疑了一下才說:
“是的。不過不是馬上。那列快車是在二十點三十四分到站的。下車旅客走出收票
口,走向車站前的廣場,是從候車室的玻璃窗看得到的,我記得我等候了好久,一直過
了十分鐘才把他等到。”
過了十分鐘,算不得什麼問題。看樣子還是安田說得對,他是搭乘“球藻號”列車
到站的。
三原感到失望了。這樣的結果雖然在預期之內,但他對於原來的判斷始終戀戀不捨。
事實上,這個人的說法與安田辰郎的口供毫無牴觸之處:原來的判斷,看來大成問題。
安田確實是搭乘二十一日的二十時三十四分到站的快車到達札幌的。從那天晚上起
也確實下榻在丸物旅館;破綻是一點也沒有。三原自覺是站在石壁之前了。
多少努力,到現在都未見到效果,在心情上說,對於一向支援自己工作的笠併科長
真是懷有負疚之感。據說,主任對於這樁案件毫不起勁,只是科長代為說項後才得繼續
展開偵查工作,三原是不會沒有責任感的。
三原的面色發沉,坐在對面的河西看在心裡,過了一陣,才躊躇萬分低聲說道:
“還有一件事情要向三原先生交代。我同安田先生的接觸並不多,你既然千里迢迢
從東京專為此事而來,我就應該把所注意到的事情都提供出來。不過,這隻供參考,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重要意義。”
“知道了,是什麼事情呢?”三原望著河西。
“說起來,安田先生來找我,說是有重要事情磋商,而且,他打來的電報也是這樣
措詞的,可是,我們會了面,他並沒有什麼重要事情要談。”
“哦,是真的嗎?”三原立刻反問,喉嚨間都似乎出了異聲。
“真的。而且,安田先生第三天到敝公司來,談的也是無關緊要的事。當時,我心
裡就覺得,這事情可有點奇怪。”
三原突然感到,眼前的石壁已經出現了龜裂現象。心砰砰地跳著。他在表面上還裝
作若無其事,用著極為平靜的言詞向河西追問,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