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自覺朝他那一瞟。
殷翊倒酒的手略一頓,側額,給她一個疑惑的眼神。
熒悔卻未再理會他。
緩歌曼舞,屋裡眾人都越看越是精神。
雲家那個粉色衣裳的小姑娘是盯著舞姬,打雞血似的打出來的精神。
那位木盒子都拿不住的南城領主鬱厘,是真真正正看著清涼姑娘就自動激起來的精神,不過依著她的餘光瞥去,他似乎還撥空往雲家那四五人中瞥了兩眼。
柳存淮是緊盯著四周,生怕出一丁點差錯的精神。
酒興融怡,拽香搖翠,美目盼兮。
這個時候,熒悔開始犯困,和她一樣犯困的還有對面的貴客,北冥脩。
兩雙迷迷糊糊的眼睛對視一眼,北冥脩朝她展個大大的笑,熒悔默了一下,朝他點頭。
度日如年。
好容易捱到宴席結束,熒悔自打過了被罰抄書的年紀之後,臀部就沒有這樣受過累,真乃酷刑。
走出清涼臺,正要飛奔回院子,殷翊從後頭拽住她:“跑那麼快做什麼?”
“折磨。”熒悔言簡意賅。
說話間,後頭追上來一個天真可愛,穿著櫻粉色長裙的少女,喊他:“殷翊哥哥。”
熒悔在山上沒有見過除她之外的小姑娘,下山之後便總覺得小姑娘們令人稀罕,令人寶貝,就連入城那日被四五個香囊摔在腦門上,腰間的佩劍也未曾亮出,生忍,且經由此事,自己給自己冠了個憐香惜玉的名頭。
此時見殷翊冷冷淡淡地應聲,用手肘撞了撞他的手臂:“叫你呢。”
殷翊手裡顛著頃霧短匕,側過腦袋,只似笑非笑看熒悔,一副混不吝模樣。
正在此時,一陣涼風吹過,簷下燭火猛地跳了一下,悄然熄滅。
驟失光源。
粉衣少女眼前一片濃黑,攥著帕子揉了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