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家三年,我請了最好的醫生,把身上所有受過傷的地方…的皮,磨平……後來養成了習慣,縱是拿槍拿筆的老繭,也是用鹼洗去,這件事,連她都不知道。我外祖父一生只有一兒一女,第三代的繼承人是個大我三歲的獨苗,性子很好,待我也極好,可是……我殺了他。”
凌霄心裡咯噔一下子,已經不敢再用餘光去看他,不是畏懼,但是她不敢。
他的聲音始終不大,也不過只有她一個人能聽見罷了,平鋪直敘,沒有重音沒有感情,他只是敘述而已,就像是個最糟的學生在唸課文,連最基本的情感和抑揚頓挫都沒有。
“……因為只有他死了……我才能夠接手段家。”
“他的死沒有人查得出來,除了我自己,也更沒有人知道……無論是楊家還是段家仇人都不少,那時候我會殺人,也學會了栽贓,甚至沒有人會懷疑到我身上。”
他沒有再去解釋段家後來是否把他捧為了繼承人,也沒再說楊家對此的態度,他只是再次把眼睛閉上,用脈搏去感受凌霄脖根處血管的跳動。
但凌霄卻毫不懷疑的深信,他確實接手了段家,只因為他是段譽。哪怕他現在仍然是個演員,哪怕他受了傷身邊出了保鏢再也沒一個人陪伴。
因為哪怕是在書裡,哪怕他不是鎮南王的親生兒子,他依舊登上了王位。
凌空在兩人身前站著,此時安安靜靜什麼都不說不鬧,倒是半晌見凌霄不理他,撅著嘴轉身找舵主玩去。
段興言的手搭在凌霄腰上,頭靠在她肩頭,兩人一同坐在地上,隔得很近,幾近相貼。
凌霄張了張嘴,卻發不出半點兒聲音,而此時她卻已經忘了方才打定主意不再理他,他總是能尋到方法,破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