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興言的手搭在凌霄腰上,頭靠在她肩頭,兩人一同坐在地上,隔得很近,幾近相貼。
凌霄張了張嘴,卻發不出半點兒聲音,而此時她卻已經忘了方才打定主意不再理他,他總是能尋到方法,破掉自己的壁壘。
“……你覺得跟我說這些,是能喚起我的母性還是什麼?又或者說,段興言你,已經到了非要用這樣的方法來博取同情的地步?”在想盡措辭之後,凌霄最終還是問出了口,聲音有些沙,悶悶的不大爽利。可是問題卻越來越犀利,似乎已是沒了任何顧忌。
“段興言,你有沒有想過告訴我這些之後我可能會面臨什麼?”
“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生活的環境和我差了多少,這些東西會不會嚇到我?”
“你有沒有想過我只想安安靜靜過日子,我還有個弟弟,經不起一點兒波折?”
“段興言,你當我是什麼?”
一句句問出來的時候,凌霄始終沒有回頭,她的視線注視著遠處,穿過牆面,映進他心裡。
“而你給我說的這些,又有幾分是真的。”
“我很自私,也膽小,你比誰都應該明白,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個世界的人。”凌霄不給他任何回答的時間,現在,輪到她自言自語。那些不能給別人說的話,那些不能當著外面人落下的眼淚,就像自己身前的是個普普通通的洞,在這裡可也不用顧忌不用避諱,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
“我的生活永遠都是一團被固定了長度的麻線,它能滾向四面八方,能走出不同的花樣,可是它畢竟只有那麼長,很多東西哪怕它再拉伸也是夠不到的……我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我的生活裡就是柴米油鹽,就是兩身衣服一百塊錢,一顆土豆兩把青菜。而像你說的那些家族恩怨,殺人,開槍,栽贓,對我來說,也不過是一場幾塊錢就能從碟片上看到的電影罷了,哭過笑過感慨過也失落過,只是電影落幕,我就忘了……經過了這麼多事,我已經不再是個天天做著灰姑娘夢捧著言情小說哭的稀里嘩啦的小丫頭,有些夢該做,可有些卻是想都不能去想的。”
“段興言,我們的世界到底有多遠,你也量不出來對不對?”
說這些話的時候,凌霄甚至都能感覺出刀片在身上凌遲的疼痛,那天起她就已經意識到自己對他的心思,她使勁兒壓著摁著,可是現在,她再也躲不了了。
“我不明白你從昨晚到今天這些舉動到底想要幹什麼,你今天跟我說這些,我在想,也許是因為我自己身上的某些經歷讓你想起了自己的家庭,也許和我在一起會覺得有種彼此依偎的錯覺……可是你肯定是聽過刺蝟理論的,就像冬天裡相互依靠的同類,也許我們從中=彼此之間能得到溫暖,可是終究……誰也跨不過那一身刺的距離。”
“那天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愛上……”
“愛上我了。”段興言沒等她說出口便迅速截斷,此時的凌霄給了一種錯覺,若是今天不說開,兩人,再無可能。
今天的她太過平靜,繞是段興言,也不敢再去賭。
【打了一天的植物大戰殭屍以後杯具的發現,手已經不會打字了……珍愛右雙手,遠離遊戲…落雁,乃的六千崔更……我貌似杯具的又要給退回去了……抽打我吧嗚嗚~~~~(》_《)~~~~ 估計這一章出來,反段的同學們估計又要跳躍了,咳咳,然後我跟我媽說,能把個人寫成這樣,這也應該算是我的本事了吧~阿門。】
第二卷 九層之臺,起於壘土 vip卷 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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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六歲,離得近些,還能看見臉頰細小的絨毛。像只青澀的桃子,還沒有成熟。
而他去年剛剛大學畢業,也不過是二十三歲的光景,若是放在這個年紀,似乎還不足以去撐起任何責任。
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若是尋常的這樣兩個人如此坐在一起說愛,難免惹人發笑。只是兩人自相識以來,她總會忽略他的年紀,而段興言亦是從未把她當過孩子一般看待。
從不像別的毛頭小子或者懵懂的少男少女,有事情他們便掰開來說,沒那些戀愛的小手段和曖昧的小情趣,在對待感情上,竟像是兩個歷經了滄桑的大人,雖然激烈,卻從來都不遵循套路。
“那天你走以後我在醫院裡想了很久,也假設了許多可能,直到昨天才終於想明白。我不管你是什麼理由,只是那些天裡你看到的聽到的,凌霄你告訴我,難道你還真以為這裡面只有你自己動了感情?”
凌霄身子一顫,背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