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瞭解皇帝的脾性。
“廣平侯的爵位因你母家之事被奪,我早就想選人承繼廣平侯,雖不能明面上將當年的事說清楚,也算為當年的事伸張。”
提起母家,皇后想起從前的往事,除了父兄被牽連,多少人的前程也被糊里糊塗地斷送,這些年外面人一直不知曉裡面的實情,當年水師的事是因皇上少年激進才全軍覆沒,皇上怕此事落人口實,父兄就一力承擔下來,她也被瞞在鼓裡,之後廣平侯等大臣知曉了內情······再往後,有人被尋了藉口奪爵,有人被冤屈著罷職,一番狂風驟雨,將少年君主的罪責吹的乾乾淨淨。
這些事除了參與其中的人,外面幾乎並不知曉。她也是後來才知道真相,再後來她和皇上之間就有了嫌隙,但凡看到眼下這些富麗堂皇的物件,就能想到父兄血淋淋的模樣,作為妻子和皇后她都已經盡了全力對身邊的人她卻永遠不能再視為夫婿而是君主,她清清楚楚地知曉,皇帝就是皇帝,身為九五至尊其他人在他眼裡如同草芥。
康郡王妃陳氏就出自廣平侯陳皇后神情平常,聲音也沒有波瀾,“皇上覆了廣平侯爵位,陳家定會感念皇上恩德。”廣平侯一直到死都守口如瓶,算是為大周盡忠。
皇上擅用無依無靠的臣子,這樣的臣子只能依靠皇上隆恩,更加忠皇帝抿著嘴慢慢道:“上次內命婦進宮皇后可見到了康郡王妃?”
皇帝問起這個,皇后並不覺得意外,“見到了,很懂規矩知進退,話不多,性子穩健。”陳氏出自廣平侯家,廣平侯是當年少數為她父兄說話的人,更何況陳氏現在的處境讓她想到從前······她倒是願意為陳氏說幾句好話。
皇帝眼睛不抬“朕聽說,康郡王的嬸孃要進宮求情,卻被陳氏攔住了陳氏說她父親和康郡王上不負君主,下不阿權貴,中不侈親戚,外不為朋黨,乃是耿直之臣。若是以宗室的身份進宮求情,倒壞了康郡王的聲譽,”說到這裡看向皇后,“是否當真是有耿正的家風。”
皇上知曉的這樣清楚……
周十九出了事,康郡王府格外地引人注意,只要有什麼訊息從府裡傳出來定然會很快送到旁人耳朵裡。
琳怡就是要藉著這個將想說的話說出來這樣那些話更有說服力,可謂是事半功倍。
琳怡將手裡的護膝繡好打了結遞給橘紅,橘紅接過去洗乾淨燙平。
琳怡看向多寶閣上的沙漏,這個時辰該有訊息了,“玲瓏準備紙筆,我要寫會兒字帖。”
周大太太甄氏進屋聞到側室裡的墨香不由地暗自好笑,陳氏還有閒心來寫字。
琳怡請甄氏坐下。
甄氏是來安慰琳怡的,可是看到屋子裡一切如從前般,安慰的話也就無從說起。兩個人還沒說上句話,陳漢終於打聽到訊息進府稟告。
陳漢道:“護軍營那邊亂起來了,好多兵馬圍過去,聽說抓了不少的人,統領、副統領都下了大獄。”
甄氏聽了詫異,“最近這是怎麼了,這樣不消停。”
“護軍營的副統領也曾去過福建平叛,也才領的功牌······”
甄氏似是聽明白了這裡面的意思,心裡頓時欣喜,“這······有功之臣怎麼也被捉起來了······”成國公案子得罪了不少武將,想必是……因為這個才被捉的,以此推算康郡王想到這裡,看向琳怡,“你也別想太多。”現在聽到的訊息對於陳氏來說都是再壞不過。
甄氏看向回話的下人,如今已經被嚇得滿頭大汗,目光一轉看向陳氏攥著手帕的手,陳氏的手心也該溼透了吧!
琳怡也在看陳漢。
陳漢急得滿頭大汗,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陳漢和桐寧兩個人截然相反,桐寧口齒伶俐行事靈活,陳漢不善言辭做事卻比誰都忠實,所以桐寧常跑腿,陳漢則替周十九辦些事。
要是在平日,琳怡就會詢問陳漢,這樣更容易弄清楚來龍去脈,不過看到甄氏緊張表情下遮掩不住的喜悅,已經聽明白的琳怡故意不開陳漢說話向來抓不住重點,詞不達意。
陳漢結結巴巴汗流浹背。
琳怡等著甄氏背地裡笑過三巡,這才間接提醒甄氏,陳漢不是囡周十九的處境著急,而是說不出話著急,“陳漢,你說郡王爺怎麼了?”
陳漢這才道擦擦汗道:“郡王爺去了護軍營。”
“去護軍營做什麼?”
陳漢道:“奉命去拿護軍統領。”
甄氏恍然沒聽懂陳漢的意思。
琳怡鬆口氣笑容滿面,伸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