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十九聲音溫和,卻讓信親王妃臉色變得鐵青,明著罵郎中,實有所指。
周十九看向周老夫人,“二嫂也是今年因琳怡進門沖喜才能懷上身孕,琳怡比起二嫂的年紀還年輕不少,將來我們定會開枝散葉,兒孫滿堂,長輩們也不要太擔憂。”
不軟不硬的頂撞,讓人挑不出錯漏來,信親王妃不由自主地攥起手帕。“如此一來還是我們太操心了。年輕人有他們的想法和作為。”
周十九接著一揖拜下去,“我的事還請伯父、伯母幫忙周旋,現下宗室營都要仰仗伯父、伯母,我大哥的事若不是有伯母幫忙周旋,今日早就判了罪刑,還請伯父、伯母也疼侄兒。替侄兒說些話。”
周老夫人沒想到周元澈會將周元景的事拿出來說。
信親王妃道:“你大哥那是家事,兩口子不小心釀成大禍,你這不同,那是牽扯了朝廷大事。我哪裡能插上話呢。”說完抬起頭來,看到周元澈眼睛中如沐春風的笑容。
殺妻能說成是家事,如今琳怡懷孕就能扯到政事上去,還真是一碗水端平了。
信親王妃只覺得嗓子一緊,胸口頓時火燒火燎。
周老夫人也皺起眉頭。
旁邊的敬郡王妃見信親王妃不好施展,就笑道:“郡王爺很真是護著琳怡,生怕琳怡受委屈。”
“嫂子只是什麼意思。”周十九收起笑容,目光爍爍,“我哥哥不曾護著嫂子嗎?”
周十九才說完話,鞏媽媽帶著丫鬟進來道:“郡王妃讓奴婢們送棗糕過來。”
一盤棗糕擺在敬郡王妃眼皮底下,敬郡王妃臉色忽青忽白,緊緊閉著嘴唇再也不說話。
周十九道:“有講究說前三個月不可傳喜,還請伯母、嫂嫂幫忙莫要傳出去,否則胎氣有變可真是大事了。”
信親王妃看著周老夫人冷笑,這樣說來如果琳怡的喜脈變了還是她們衝的。
信親王妃坐不住了。和周老夫人說了些話就起身告辭,前院男人們聽不到內宅的訊息,也起身告辭,敬郡王妃先去了垂花門準備車馬,讓人將話傳給敬郡王,一會兒功夫敬郡王匆匆忙忙趕過來。
敬郡王妃又驚又駭,“康郡王可能知曉我們買棗林的事了,我出面買棗林可是為了這個家……真的鬧出來可怎麼得了。”
敬郡王瞪圓了眼睛,立即又冷笑道:“我們是正當買地怕什麼?他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河。掀不起多大波浪。”
敬郡王妃一下抬起頭。“怎麼不敢?他不敢就不會這樣說。他從來不顧兄弟情誼,宗室爭地他從來都是向著旁人。為了葛家、陳家將大伯夫妻逼迫的走投無路,現在拿了我們的把柄,定不會幹休。”
敬郡王被說的火冒三丈,咬牙切齒,“不知好歹的東西,讓他去查,也要等他能從府裡出來。”
敬郡王妃冷笑道:“我就不明白,大家都是宗室,本來是坐一條船,康郡王怎麼偏要與大家為難。”
敬郡王捏緊手指,“他也該知道什麼是害怕。”說完越過敬郡王妃,向前走過月亮門,叫來下人,“康郡王在哪裡?”
敬郡王找到周十九,鐵青著臉走過去。
周十九請敬郡王去書房。
訊息送到琳怡屋裡。
鞏媽媽道:“敬郡王氣勢洶洶的找過來,書房門緊關著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是敬郡王妃買了一千畝果園的事,敬郡王對付葛家看似是為了哥哥,其實是利用哥哥造聲勢,趁機得利,葛慶生生死未卜之時,敬郡王妃使人悄悄買下了京郊的果園,葛家的事鬧出來,敬郡王哥哥夫妻擔了罪名,敬郡王一家倒是置身事外。
這事宣揚出去,不要說宗室營炸了鍋,敬郡王兄弟之間恐也難以交代。敬郡王有時間在康郡王府看熱鬧,還不如想想自家的事,現在趁著信親王和信親王妃在,那千畝果園也該讓大家都知曉。
正想著,白芍匆忙進門道:“敬郡王妃過來了。”
白芍話音剛落,蔣氏就撩開簾子道:“快讓人出去攔著,敬郡王妃到第二進院子了,我看來者不善。”
鞏媽媽聽了話忙叫了婆子去攔著,外面的婆子向敬郡王妃道:“我們郡王妃已經歇下了。”
敬郡王妃抬眼就看到簾後蔣氏的青緞繡鞋,想起蔣氏剛才在她面前眉目飛揚說的話,“敬郡王妃如今可是大戶,趕明兒年景不好,我們就要仰仗敬郡王府。”
緊接著琳怡身邊的媽媽就來和她要棗,“京城最好的棗子都在郡王妃手裡,我們郡王妃想問敬郡王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