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將你母親嚇哭好幾次。跑到我這裡來訴苦。”
多少人為氣節欣然赴死,這是一個怪圈,將不要命的御史、言官全都圈了進去。父親去了科道就更加這樣起來,總覺得諫真言是為人臣應盡的責任,因此而死更加滿門榮耀。
長房老太太輕聲道:“你為這個家做的夠多了,萬一真的有那一天,郡王爺不保你父親,你也不要因此為難自己。”
祖母畢竟是有遠見,旁人看不透的,都能提前看個明白,到了關鍵時刻,周十九會放棄父親。琳怡微微頜首,“祖母放心吧,我知道。”出嫁從夫,她不能向周十九提要求,只能跟著周十九的腳步,管好內宅做好康郡王妃,既然嫁給了周十九,她除了是個女兒,還是一個妻子。
琳霜將琳怡送到垂花門,看著琳霜的笑臉,琳怡心中油然生出一股羨慕。她想要的平靜生活,離她越來越遠,她心中留下的只是小時候在福寧的回憶。
晚上回到府裡,琳怡等到很晚周十九也沒有回來,橘紅去鋪床服侍琳怡先睡下,昨晚一夜未眠,今天晚上倒是很快就睡著了,琳怡迷迷糊糊中感覺到周十九躺到床上,伸手將她抱在懷裡。
第二天琳怡醒過來,周十九還沒有起床的意思,琳怡微抬起頭,感覺到額頭被什麼紮了一下,剛要躲開,周十九卻低下頭,立即扎得琳怡又癢又疼,琳怡偏頭躲開,抬起頭來,看到周十九英俊的下頜上生出一片青色的鬍渣。
周十九低下頭笑,“元元說我蓄了鬍子好不好看。”
蓄鬍子那是到了父親那個年紀,大家都喜歡修美須,琳怡道:“那是要為人父才能蓄的。”
周十九將琳怡抱緊,手放在琳怡小腹上,“元元快給我生個兒子,等兒子長大了我就蓄鬍須扮嚴父。”
周十九這個嚴父何需扮來,雖然整日溫和地微笑,卻一樣威懾人。
琳怡起身去拿衣服來穿,“郡王爺也該起身了,一會兒還要去衙門。”
周十九伸手將琳怡重新抱回懷裡,“元元別趕我走,我這幾日都沒在家裡。”
沒回家反倒成了藉口,琳怡看周十九一眼,慢慢沉下眼睛,“那好,郡王爺今日就別上衙了。”
周十九將琳怡抱緊,似笑非笑,“我們曹福參領家中遣人來問幾次何時回家,元元怎麼都不讓人去問問我。”
這已經是周十九第二次說起曹福,第一次是曹福的夫人嫌棄曹福納妾,夫妻兩個因此不睦,這次就是曹福的夫人遣人問曹福何時回家。兩件事聽起來都惹人笑話,不過細想起來曹福的夫人表面功夫做得不好,卻是一心牽掛丈夫。
反過來她事事周到,始終和周十九暗藏心事。
她不願意開口問周十九並不是怕得到不好的答案,而是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送走周十九,琳怡剛在抱廈裡見過了府裡管事,申媽媽捧來一隻匣子笑著道:“老夫人讓奴婢將施粥用的銀兩給郡王妃送來。”
琳怡有些驚訝,“怎麼好用老夫人的銀子?”
申媽媽就笑道:“老夫人說了,她牽頭施粥定要將銀子出了。”
琳怡只好接過申媽媽手裡的匣子。
到了晚上週十九將周元貴叫了過來,幾個人一起去周老夫人房裡說話,周元貴捧著匣子將屋子裡所有人都看了一遍。
大家坐下來,周十九道:“施粥讓二哥安排吧,粥棚祖宅那邊出頭來擺,也給二哥掙顏面。”
周老夫人微微一怔。
周元貴忙推辭,“這……這……都是內眷來辦……我哪裡辦過。”
琳怡道,“嬸孃將申媽媽借給二伯,若是祖宅人手不夠,還可以從這邊挑人過去,也不會勞動二嫂。”
周老夫人看向琳怡,琳怡目光閃爍地看過去。她是才進門的新媳婦,就不照宗室營的慣例將銀子交過去一起做粥廠,而是拿了周老夫人的銀錢出來單做。宗室營那邊當她這個新媳婦標新立異,說不定還有她貪圖周老夫人銀錢的訊息傳出來。藉著這次她正好和周老夫人一家劃清界限,周老夫人要救周元景使盡各種手段,可和他們沒有半點關係。
周老夫人沉吟著。
周十九放下手裡的茶杯,“嬸孃就吩咐二哥吧,我們才立府不好和宗室營分開。”
周老夫人勉強點頭,看向周元貴,“你回去和二太太商量看看,怎麼辦才好。”
周元貴緊緊抱著匣子答應。
等到周十九和琳怡走了,周老夫人才冷笑道:“他們這是要將事做絕了,這樣也好……”說著看向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