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陳允遠一怔,臉色難看,“是兒子失言。”
長房老太太冷厲地道:“你不止是失言,你是要將整個陳家送到火上烤,妄論立儲也是你能做的?莫說現在皇上沒有這個意思,真到了那時候立誰也是皇上要做的決定,君臣之道還要我教你不成?”
陳允遠惶恐地垂下頭,“母親教訓的是,是兒子忘形……以為在家裡……就沒有了分寸。”
父親是真的怕周十九和陳家不是一個立場。從成國公之事一路走來,周十九都和陳家站在一起,雖然不能妄論立儲,其實哪朝哪代到了立儲的時候重臣不私下裡使勁,都說不能結黨,沒有黨派的臣子少之又少,說是一心為朝廷辦事,那不過是表面上的罷了。
不知道怎麼的,琳怡就想起前世周十九娶周琅嬛的事,周十九和國姓爺的確關係匪淺。
陳允遠重新坐下來。
長房老太太盯著陳允遠,臉上沒有半點血色,“郡王爺不一定有立場。若是你有結黨的心思,我勸你趁早斷了,放著好好的日子不做,專做掉腦袋的事。你父親不過是丟了爵位,你要讓陳家斷了生機,將來到了地底下陳家祖宗不會饒了你。”
陳允遠忙稱是。
長房老太太就看向琳怡……(未完待續)
第二百五十七章 分歧
琳怡在長房老太太的注視下,半天也沒有說話。
長房老太太讓白媽媽扶著站起身,向琳怡招了招手,“我累了,讓六丫頭陪陪我。”
琳怡走上前扶起長房老太太。
陳允遠出了一身的汗,不敢再說別的,躬身看著長房老太太進了暖閣,然後退了下去。
白媽媽倒上兩杯茶,琳怡坐在大炕上,眼看著茶杯上的花紋,正不知道在想什麼,手上一熱,琳怡看過去是一隻滿是皺紋的大手,正緩緩地拍著她。
祖母年紀這麼的了,卻還要替她操心。現在本該是她給祖母解悶,想方設法幫助父親給這個家遮風擋雨的時候,怎麼她倒懶散起來。
琳怡收拾起心緒笑著看長房老太太,“祖母屋裡什麼時候換了傢伙兒,這套粉彩是極好看的。”
長房老太太雖然老邁,眼睛依舊明亮,微微笑著,“離我那麼遠做什麼,坐過來。”
琳怡這才發現自己只坐在了床邊,往常她只要一回來就會膩在長房老太太身邊。
“跟祖母說說,你是不是心裡不舒服?”長房老太太身上有淡淡的藥香,琳怡聞著親切又覺得心裡溫暖。
“沒有,”琳怡搖頭,“只是擔心父親……”
長房老太太嘆口氣,“你這孩子有千般萬般的好處,卻又兩個缺點,固執又將心事都藏在心裡。但凡別人有事,你都能看清楚,你心裡怎麼想的別人卻猜不透,想幫你也幫不上,你太聰明,太獨立這樣雖然好,可是卻要吃盡苦頭,就想鄭老夫人,年紀比我還大。卻比我更要操心。”
琳怡被最後一句話逗笑了,“前幾日孫女還羨慕鄭老夫人凡事都算計的恰到好處。”
“唔,”長房老太太道半闔眼睛,“那老東西是個妖精。”
長房老太太讓琳怡躺在她腿上。“可是鄭閣老充其量只是個讀書人,沒有太大的野心,能做到閣老還是家有嚴妻鞭策。”
周十九卻有太大的野心。
長房老太太靠在引枕上,“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人有抱負,是我們永遠不能理解的,他們不會因一件小事或是一個女人放棄前程。雖然有時候也會匪夷所思地做些不理智的舉動。”
可畢竟是太少了。琳怡瞭解周十九的心思,周十九向來不會冒險,他不是不會站位,而是要選擇恰當時機,萬無一失的時候再站位,就算他真的支援哪位王爺,也不會輕易就說出來,他會想方設法保住自己。
長房老太太道:“你不願意嫁給他不就是因為這個。現在你父親選了二王爺,那是他的抱負,他想要因此留名。他經常做那些危險的事雖然不貪圖銀錢,何嘗不是想要為了名聲,郡王爺雖然娶了你,也不一定就要為我們這個家效力。”
琳怡聽得這話垂下頭,成親之後她對周十九的防備也漸漸少,總覺得至少周十九不會害父親,事實上就算周十九袖手旁觀,也不算是錯。
琳怡輕聲道:“父親也是沒辦法,我們家和皇后娘娘母家關係密切,怎麼也逃不開。”
長房老太太瞪著眼睛。“別替你老子說話,我們家不是書香門第,卻養出他這麼個迂腐的東西,講什麼氣節,整日將文臣死諫掛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