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件事加在一起由不得人不相信。
有人早已經知曉儒生會在中元節鬧事,所以剛才在宗室營裡,許多人才會隱晦地笑。琳怡知曉中元節必然不太平……琳怡看向獻郡王妃“沒想到儒生會鬧起來。”
獻郡王妃臉上一緊“我們家郡王爺也沒提起過姻家事,所以我也不知曉。”
獻郡王妃知曉的話早就提醒她。
“還愣著做什麼。”蔣氏藉著敬酒走過來“該想想法子脫身才是。”眾目睽睽之下,被太后、皇后叫過去問總會失了臉面,怎麼也要避開今天。
琳怡轉頭看蔣氏。
蔣氏道:“康郡王妃的病還沒好,現在吹了風身上不舒坦,我代康郡王妃去和皇后娘娘稟告”說著微頓“時辰不早了。先走一步也不算失儀,你生病又是人人都知曉的,就算皇后娘娘不準。讓身邊的御醫幫忙診治,也可以避開這麼多人。”
雖然琳怡和蔣氏是第一次見面,但是蔣氏的神情真切,一心是為她思量。
獻郡王妃也贊同,皇后娘娘的病有了起色全賴姻語秋先生,這時候自然會維護康郡王妃一些。
琳怡搖頭“我這時候走了倒落人口實,現在叫我過去問,我還能申辯。”
蔣氏和獻郡王妃對望了一眼,也是這個理。
“恐怕你是有口難辯。”蔣氏提醒琳怡“現在快想好了,一會兒一股腦說出來,太后那裡不會給你留太多時間。”蔣氏說著又將整個漪瀾堂看了遍“眼下也沒有旁人能替你說話了。”
蔣氏指的是周老夫人沒來,不過蔣氏的目光轉眼就變了些。
這也不是壞事。周老夫人既然有意躲避,就算來了也不會說什麼好話。
皇后扶著太后娘娘去內室先休息。
琳怡深深吸了口氣。
蔣氏和獻郡王妃也像沒事人似的在旁邊坐下說話。
片刻功夫惠妃娘娘就宣佈宴席散了,宮人去準備車馬,大家等著太后娘娘的暖轎到門口。
眾人表面上裝作一無所知,目光閃爍時都在看琳怡這邊。
暖轎沒能準時到漪瀾堂,儒生擠在北海門口,皇上的意思是安全起見等一會兒才能送太后娘娘回慈寧宮。
這樣耽擱下來,太后娘娘不問話是不可能了。
命婦有意地聚在一旁,琳怡這邊要不是有蔣氏和獻郡王妃在就要落單。
大約過了一盞茶功夫。
女官走到琳怡跟前向琳怡行禮“康郡王妃,太后、皇后娘娘傳您過去。”
等待了好久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琳怡跟著女官步步前行,身後是一片靜謐。大幕已經拉開,惠和郡主、獻郡王妃等人滿心焦急,那些在整件事後推波助瀾的人如今就等著看結果。
琳怡走進內室,太后娘娘端坐在軟榻上,正在捻手裡的佛珠,皇后娘娘在一旁坐著說話。
琳怡上前行禮,太后娘娘不動聲色地讓琳怡起身,女官忙端了錦杌過來,琳怡欠身坐下,只等著太后娘娘說話。
女官將內室的隔扇關上,太后娘娘這才道:“皇后的病還是康郡王妃進的藥才能好。”臉上平和沒有特別的神情。
皇后這才笑道:“聽說康郡王妃藥膳做的也好,哪日說幾樣給女官,讓御廚房也做做看。”
琳怡忙恭謹地道:“都是妾身在家裡亂做的,不敢拿到娘娘面前。”
皇后就笑了,又問了琳怡周嬸孃和廣平侯家老太太的情形。
琳怡一一作答。
皇后喝了。茶,臉上表情微緊“這幾日有些話傳到本宮耳朵裡,和姻家有關,正巧今天你在這裡,就將你叫來問問。”
琳怡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人一急眼睛也紅起來“皇后娘娘剛剛妾身也聽到有人說。是妾身亂傳姻家之事才……才有了今日之亂……妾身不過女流之輩,哪裡有這個本事,那些話妾身更是聞所未聞……妾身師從姻語秋先生,自從姻家進京。妾身與先生見面甚少,就是為了避嫌,可畢竟妾身和姻語秋先生有師徒之宜,總不好就斷絕往來。”
皇后娘娘遲疑了片刻“姻語秋先生怎麼會急著回福寧?”
琳怡這才低聲道:“也不知妾身該不該說,妾身也是不經意才知曉的。”
太后娘娘抬起眼睛慈祥地道:“你但說無妨。”
琳怡緊張地用帕子擦擦鼻尖這才道:“姻語秋先生收到家裡的信,姻老太爺要進京裡來。姻老太爺身體不好先生擔心路上有什麼閃失,再者姻家進京只帶了幾個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