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廳內的母女倆則是毫無察覺的樂笑如花,各自編織美好的未來圖騰。
王室婚典,其貴無比。
良時已到,新郎倌卻不見蹤影,大殿之上和深宮內苑全忙亂成一團。
“宮!你的主人去哪了?”金射獨心急的詢問。
“嗚。”宮搖搖頭,抓抓自己的金毛,表示不知。
“先且找人代娶吧。”王后娘娘進言,良時不可誤啊。
“也只能如此了!希望射孤能夠趕得及跪拜天地的大禮。”
百花國的百姓們一大早即起榻,列隊於街道上,各個跪膝於地,只為一睹聖王爺和龍家千金的婚禮慶典。
他們仰長了頸項,只盼得聖王爺的風采俊美。
“來了,來了!”某一小民悄聲說。
“瞧!多麼豪華的妝嫁大禮啊!多麼美麗的車轎,和那個中原丫環當初乘坐的車轎一般尊榮耶。”
小兵卒斥喝,“住嘴!不可吵嚷!犯上大罪不容輕饒!”
眾人噤口,但是眼睛仍然直愣愣的眺望婚禮的車隊愈行愈近……
“咦!”
“怎舍?”
大夥兒你瞪我,我瞪你的眼底紛紛打了問號,卻不敢交頭接耳。
反而是小兵卒們低聲咕噥,“聖王爺呢,他不是新郎倌嗎?”
“怎麼是內務總管大臣前來迎娶聖王妃?他可是個太監哩。”
“咱們五更即奉命守衛所有街道……該不是起了什麼變化吧?”
婚禮的壯觀陣容漸漸遠去,數丈之距,已到王宮大殿,等候禮官的宣念儀式的進行。
端坐於大殿之上的梅品萱努力扯開笑容,心裡卻是氣懣的!
居然叫一名宦官代為迎娶她的寶貝女兒?顏面光盡掃於地了。
內務總管依著儀式,掀開轎簾子,攙扶著一身豔紅的新嫁娘。
但是站定位之後,他手足失措的慌惶了,禮官也不知如何讓這婚禮的繁雜儀式順利進行……
王后娘娘心急道:“射孤怎麼還不出現?”難道婚禮作廢?
“王后,請寬心,王弟不是胡為的人,雖然他們脾性偶有物異。”唉,他這王君兄長也無能置喙啊。
“主上!時辰將過……”禮官揖禮,敬稟道。
“這……”真主兒不見,如何成親?
就當眾大臣竊竊自語,氣氛甚是詭奇的時候,金射孤大踏步的走進大殿。
金射獨重重的呼喘了一口氣,“王弟!你讓王兄的心提吊得顫抖!”
“哎呀,”梅品萱忍不住逾越身份的出聲,“快快換上喜服啊,良時將盡!”聖王爺怎麼一身雪白的絲綢錦袍?
金射孤忽逸出一抹魅惑人心的俊笑,在場的親王貴官無不為之吸引。
他走向新嫁娘,一把掀開她的鴛鴦紅蓋巾,睇凝著那張又驚又喜,既羞且赧的粉雕玉容。
“爺……”心頭的小鹿亂撞,她從沒有見過金射孤這樣含笑的瞅視。
“行過跪禮,你便是聖王妃了。高興不?”眼裡的最深處隱藏著毀滅的亮芒。
龍雅倩發自肺腑的臊笑道:“高興!這是妾身的榮幸。”幾乎是想望一輩子的願景啊。
“本王命令你做什麼,你可以無怨無悔的一概承接?”
“爺是妾身的準夫君,也就是妾身的主宰!”
“既是主宰,那麼本王‘恩賜’你苦役終身,到死為止。”的確是恩賜,否則她應當死無全屍,曝露芒兒野。
“呃?”龍雅倩震呆住了。
“射孤?”金射獨也不禁詫異。
“聖王爺您可別是生了風寒,說了不自知的昏話吧?”梅品萱連忙走下金石玉梯,她的心跳差點停止。
“梅夫人的這兩句話已經犯了大不敬的諱罪。”他倏忽揚聲大笑。
“這奴才……奴才……”究竟是怎麼了?美夢不是即將成真才是!
龍雅倩顫抖的問聲,“所謂的苦役意指的是邊野疆地的奴隸嗎?可為什麼?我是你的妃子啊。”
“妃子?我們行了拜禮嗎?‘迎娶’你的該是內務公公吧。”
冷抽聲接二連三的響起,眾人全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明明是一樁國婚,怎麼新娘子必須淪為最下等的苦役工?
“不!”龍雅倩撕心裂肺,痛喊著,“你不能這樣待我!我的腹中已有王嗣……”
“那是王嗣嗎?你不怕我拔了你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