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鈿兒大驚,“你怎麼了!肚子疼!可是這不是風寒的藥嗎?”
“少嚷嚷!”龍雅倩擠命的捧抓著肚腹,額上的汗水滴落到眼眶裡。
“我去……去請夫人……”
“不可以!”為什麼腹痛如絞,但是卻仍然沒有打掉血塊?“去找恭大夫!就說……說我發了熱毒!記得,不可以驚擾夫人和任何……”眼一花亂,她昏倒在榻上。
龍雅倩幽幽醒轉過來,虛弱的她彷彿生了一場大病。
“小姐!你還好嗎?真的不要請示夫人……”鈿兒原就膽小,經過方才的“陣仗”她更加惶恐了。
“出去,守住房門,我和恭大夫……聊聊。”
“是。”鈿兒連忙跑開。,,
小姐似乎變了個樣兒,以往小姐從不曾對她疾言厲色。
恭大夫見房門被掩緊之後才開口,“胎兒還在,也許是與你有緣吧。”
“孽,造孽!”難道她得忍受不白的罪名,一世抬不起頭來?
“再給我一帖藥,我不相信打不下來!藥量多一倍,哦,不,多兩倍!”
“不成!你的性命可能危在旦夕。”
“那麼我就和他一起死!”為什麼擺脫不掉這可怕的糾纏?
“龍二小姐,萬萬使不得啊!”他只是個醫者,還不至於惹禍上身吧,若是龍雅倩失血而死,他的老命恐也不保。
“一旦我的肚腹漸漸凸隆,這事讓人傳了出去……”
她也只有死路一條啊。
捻捻鬍鬚,恭大夫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壓低聲獻上一計,“或許在近日內快快定親,找個男人把這種‘過’給他。”
“如何‘過’?”
“老夫我可以為龍二小姐盡些心力啊,只要你婚配—定,一個月之後對外稱是有了過門喜,或是藍田先種玉也無妨,總之,一口咬定你肚裡的那一塊肉是他的,如此—來既可以保住你的名節不損,又可以讓孩子正名,免得成為笑柄!遭人奚落。”
聞言,龍雅情不禁心動意起,或許這“過種”一計可以試試,反正她已經無路可走了,橫豎不過拼得成敗罷了。
何況是蒼天對她太薄啊!
梅品萱瞠大眼,“當真想個仔細了?決定了?絕不反悔?”
“是。”她已無反悔的餘地……
“哈哈呵!”梅品萱忍不住連連尖笑,“你這笨腦袋瓜總算是開竅了!”
“天要逼我……”龍雅倩輕泣,滿懷的苦澀。
“喏,這‘痴春散’可是僅有一包,也就是隻有一次的良機。”
接過藥包,龍雅倩怔仲著,這一刻間她對她自己是厭惡不已的。
“至於這良機應該如何創造,可得好生計量一番!”如何使得倩兒能夠尋得和金射孤獨處的機運呢?梅品萱暗自思忖。
“三日後,是爹爹的冥誕,可以藉此邀請各個王公大臣前來一敘。王君主上不是即將前往占城大國做客嗎,那麼身為王弟的金射孤應該會代其王兄到府一趟吧。”
“倩兒!你這番話使得為孃的對你刮目相看了。這才像個樣嘛。”畢竟是她梅品萱的親生女兒啊。
“我的心是黑的……”龍雅倩仰頭大笑,淚珠子如斷線的珍珠滾落而下,濡溼她蒼白若雪的面頰。
她真的十分憎恨她自己……
一個連自己也唾棄的女子能夠得到幸福嗎?
小姐真的變得好奇怪、也好可怕!
“快!”龍雅倩低怒道。
瞄一眼那細長的匕首,鈿兒全身發抖,差點暈倒。
“若是不依從我的命令,立刻滾出侯爺府。”匕首一扔,龍雅倩厲色的面容上不見昔日的溫婉和善。
鈿兒苦喪著臉,低下身撿拾匕首遲疑了好一會兒,卻不得不遵從主子的命令。
流血總比餓死街頭來得好呀。
她咬牙將刃尖劃刺上左臂膀,深深的一道血口子立現。“小姐,這樣可以了嗎?”
“再刺深一些!血量還不夠!”軟棉榻上的血跡必須使他信服。
原本是想以一個半月之前那條染了處子血漬的被單矇混做數,但是那血漬的色澤因為時過過久而成了黑紫
的暗色。既然要欺騙天下人,不如逼真些,不叫任何人嚼舌根,論是非。
看著鈿兒臂上的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軟棉榻之上,龍雅倩不禁掩唇哭泣。
為什麼她這個侯爺千金落得這般羞辱的境地?竟然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