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不是言語所能形容的。”
耶西·維克在幫助荷恩敦準備《林肯傳》的資料時,覺得有關林肯哀愁的報道似乎誇張了些,於是他去找幾位林肯的老友——例如史都華、惠特尼、馬森尼、史維特和戴維斯法官——討論。
維克這才相信〃沒見過林肯的人,不可能體會出他的憂鬱性格〃,荷恩敦也有同感,他更補充說道:“二十年間,我未曾見到林肯有過一天快樂的日子。他最明顯的特徵就是永恆的悲容,他走路的時候,憂鬱簡直要從他身上淌下來。”
騎馬出巡的時候,跟他同睡一個房間的律師們,往往一大早就被自言自語的聲音驚醒。他會起床生個火,然後盯著火光呆坐幾小時,或者背誦道:“人類何必驕傲呢?”
有時候他走到街上,連迎面而來的人跟他說話,他都沒發覺。跟別人握手時,又是一副茫然的樣子。
對林肯幾近崇拜的納森·伯區說:
〃林肯在布魯明頓出庭,一會兒把審判室、辦公廳或街上的聽眾逗得捧腹大笑,一會兒卻又沉思入神,誰也不能打擾他……他坐在靠牆的椅子上,雙腳放在矮梯上面,小腳弓起,下巴擱在膝蓋上,雙手抱膝,帽子往前斜,眼神充滿悲哀,一副沒精打采的陰鬱樣子。我曾看過他這樣出神地呆坐幾小時,連他最親密的朋友都不敢打岔。”
畢佛瑞吉參議員研究林肯的一生,恐怕比任何人都來得透徹。他說〃從1849年到去世前,林肯有著一般人無法估計或測量的深度悲哀。”
不過,源源不絕的幽默感、卓越的說故事能力也是林肯的特色,與他的悲哀同樣突出,令人難以忘懷。
林肯甚至能使戴維斯法官停止問案,聽他說笑話。荷恩敦說:“群眾們兩百人三百人成群地圍在他身邊,捧腹大笑幾小時。有一位身歷其境的人說:林肯講到故事的精彩部分,男人們會大笑得滾下椅子。
與林肯熟識的人都異口同聲地認為:他〃地獄般的哀愁〃是由兩件事造成的,一為政治上的失意,一為悲慘的婚姻。
度過辛酸的六年之後,在林肯對政治前途即將絕望之際,突然發生的一件事,改變了他一生的方向,也使他開始往〃白宮〃出發。
卡耐基從林肯的生活經歷中看到了憂鬱對人生的不利影響,所以當他在卡耐基課程中發現不少學員的生活也有強烈的憂鬱感時,他迫切地感到必須引導人們走出憂鬱的困惑,由此而引發了他對克服憂鬱的研究和講演。同時,卡耐基也認識到,即便是偉人也有失意的時候,關鍵在於如何迎接生活的挑戰。林肯做到了,成功了,卡耐基本人也同樣如此。
雖然林肯的政治生命屢遭挫折,但在七年之內卻又贏得不朽的榮耀。
1858年夏天,亞伯拉罕·林肯參戰了,他參加了美國曆史上一場著名的政治戰爭。而且自此以後掙脫自己起狹的觀念和默默無聞的狀態。
他當時四十九歲——奮鬥多年,有什麼成果呢?
事業上他是失敗者。
婚姻一點都不幸福。
他是個成功的律師,年收入三千美元,但是他的政治生命卻屢遭挫折與慘敗。
他承認:“在政治野心上的競賽我失敗了,徹底失敗。”
可是從現在開始,事情的進展卻快得出奇,快得令人目不暇及。儘管七年之後他就去世了。而在這七年間,他卻贏得不朽的名聲和榮耀。
林肯的對手是史蒂芬·A·道格拉斯。道格拉斯現在又成了全國的偶像,他的聲望達到了頂點。
〃密蘇里折衷方案〃撤銷後的四年間,道格拉斯捲土重來,打了一場精彩又壯觀的政治仗,贏回自己的威望,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堪薩斯敲著聯邦的大門,要求成為蓄奴州之一。道格拉斯說〃不行〃,因為草擬該州的憲法的議會不是合法的議會,議員們是靠狡計和獵槍當選的。反對成為蓄奴州的堪薩斯人磨掌擦掌,準備作戰,他們忙著行軍、操練、挖戰壕、堆胸垛,把旅社改為城堡。既然選舉不公平,他們就要用子彈來爭取。
此後砍殺和射擊的的事件層出不窮。〃流血的堪薩斯〃一辭自此載在史書上。
史蒂芬·A·道格拉斯認為由冒牌議會擬就的憲法,根本一文不值,所以他要求再舉行一場誠實公平的選舉,以投票決定堪薩斯州是成為蓄奴州還是自由州。
他的要求十分正當,可是美國總統詹姆士·布查南和華府那些支援蓄奴的政客們絕不肯容忍這種安排。
於是布查南和道格拉斯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