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方瑾這裡卻是另外的一種心境,她無力,她憔悴,她不安她火大,她覺得生不如死啊。
丁冬才多大的歲數啊?
這事兒家裡肯定瞞不住的。
方歌和以律一起爬山呢,方歌給女婿背了一壺水,手裡的這個壺還是以律給買的,慢悠悠的爬山,身邊過去不少老人家,有些是天天見面的,看見方歌難免就認識了,也會點頭打招呼,對著方歌點頭,她也回以點頭,路邊還有一群老太太跳繩玩撲克的,反正陽光正好,灑在他們的身上,活的比年輕人都滋潤。
紀以律前幾天晚上有點犯病,早上起來就不行了,迷糊的很,別的感覺沒有,就覺得腦子在轉,閉著眼睛都是在轉,孩子他肯定是送不了了,躺到十二點多起來,李時鈺那天哪裡也沒敢去,醫生來家裡給看了,沒建議住院,做了一碗滿滿的二米粥喂著他吃下去,又讓他啃了幾塊排骨,他說什麼都不想吃,逼著吃的,他差點沒吐出來,然後讓他試著坐著休息休息,又躺了兩個小時,人慢慢好多了,這次是自己挺過去的,沒進醫院。
方歌也知道他差點又進醫院了,看這回病發的頻率沒有以前頻繁,是不是就代表運動還是有用的?
方歌就就問他病的具體症狀,她覺得再難的病也肯定會有人解答出來的,萬一要是遇上那種老專家呢,那種特別厲害的。
閒說話呢,方姥姥的電話就到了。
以律喝著水,他的水壺裡裝的是黃芪泡水,醫生讓他先喝幾天,補補氣,袖子擼了起來,一條腿擼著一條腿放下,到底是年輕,青春逼人啊,一張臉就是大大的燈泡,不由自主的都會引人多看兩人,覺得這孩子長得真好,周正,渾身哪裡都剛剛的好,或者看這小孩兒長的……
方姥姥也挺糟心的,盛月畢竟年紀不大,丁冬要是沒了,那盛月就慘了。
這樣的事兒,女兒肯定是要告訴時鈺去醫院看看的,畢竟以律住院的時候丁冬都去了。
方歌一聽也鬧心了,她最討厭的就是聽見這樣的訊息,說實話她怕看見這樣的事兒,因為看見了,難免就會想到自己家李時鈺,紀以律的身體素質……方歌可是從來沒想過丁冬會怎麼樣,這樣的情形她反倒是想過自己女兒的,她不是想要詛咒誰,只是有時候做夢,做了這樣的夢,一整天心情都是灰暗的。
“我知道了媽。”
以律喝完水,看著自己丈母孃:“媽,怎麼了……”
陽光灑在他臉上,活脫脫的就是個正太,趕緊透明,所有美好的詞兒你都可以往他的身上堆,不詳細瞭解他的人,覺得紀以律就是完全的,完美的存在,沒有缺點的,大仙的很。
方歌說丁冬住院了。
“確診了嗎?”
方歌沉重的點點頭。
那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拖到第二天去醫院看的,李時鈺晚上和以律還有她爸媽都過去了,丁冬家肯定是要治的,醫生呢,是覺得花這個錢沒有必要,但家裡人情緒很激動,什麼叫沒有必要?他們不差錢,差的是孩子的命,萬一有機會拉回來呢?
醫生跟著來回跑,專家都是講沒有治療的價值了,託也託不了多長時間,拉長肯定是能長,但病人也痛苦,家人也痛苦何必呢,完了還要付出很大的金錢。
醫生和他們講的也都是實話,這家人他挺同情的,不是實惠人他也就不說這些了,但明顯人家父母不同意他的說法,有零點零零零一的機會都要試。
盛月現在也不上班了,孩子就婆婆給帶,她在醫院守著,一如當初的李時鈺。
以律呢,和丁冬也不是多熟悉,坐了一會兒也沒有什麼講的,無非就是李時鈺寬慰寬慰盛月,這種事外人在怎麼寬慰也是無用的,不是當事人誰也不能理解那種難受的心情。
坐了一會兒小兩口就走了,總待在醫院也沒用啊。
“別哭了……”
丁冬也覺得對不起盛月,你看他沒合計自己能得這樣的病,但是他堅信自己能好起來,因為家裡真的就沒人嗯得到這方面的病,醫生和他父母不都說能治的。
盛月的心情丁冬哪裡能體會。
她是個女人啊。
病病歪歪的是她姐夫,說要死要活的也是她姐夫,死了幾次沒死成的還是她姐夫,那時候看樣子也就是吊著一口氣了,最後又活過來了,自己家這個健康的反倒是躺下了。
命運捉弄人。
以律拽著時鈺的手,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從病房出來,方歌讓他們先走了,畢竟紀以律前幾天犯過病,方歌能安慰的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