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那麼開心嗎?”紀極撐頭,公事上很少有事情能讓他這樣頭疼的,唯一能叫他此刻覺得擺不定的就只有他紀極的親弟弟紀以律。
有些事情真的不在他能理解的範圍之內,從小什麼都沒有做過的孩子,不是孩子是什麼?對他來講就是一個孩子,這樣的孩子,李時鈺也下得去手?紀以律和哥哥炫耀,他為李時鈺做的事情,到了紀極的耳朵裡只覺得心臟在翻滾。
他很想告訴老小,你什麼都不要做,我會用錢會用其他的去填補上她想要的那些,可是那些話他又說不出口,點了一根菸,他原本以為只有生女兒才會這樣的操心,兒子原來也是一樣的。
那種揪心的感受,特別的深。
“我當初在醫院裡說的話我一定會全部都實現的……”紀以律信誓旦旦。
紀極用手按壓著自己的胃部,說的什麼話?說給李時鈺洗腳?
“嗯,高興就好。”
掛了電話,看著外面一點累的勁兒都沒了,他如果現在不工作也許就瘋了,一個男人怎麼可以那樣的對待女人?在紀極的心裡,娶女人當然是因為合適,娶個合適的人擺在合適的位置,這個女人要為這個家去操心,去設想,叫男人侍候她?這能叫女人嗎?
李時鈺乘坐地鐵回來的時候,發生了一點事故,當時亂糟糟的一團,好像有人掉了下去,緊急剎車,整節車廂裡都是說話聲,有人說著好像壓到人了,外面全部也都是圍觀的人,一個擠著一個人,有些沒有趕上的有些不敢去看,有些走了過來,現場都亂套了,到點他卻沒有在地鐵口見到李時鈺,這幾天去接她都是這個時間的,應該已經開完會了,他也給那邊的分公司去過電話詢問,說是已經散了。
以律手裡拿著電話,在打給李時鈺,李時鈺乘坐兩站然後到這裡和他彙集兩個人在一齊回家,每天都是這樣的。
紀以律打電話的時候李時鈺沒有聽清,真的是很亂,她甚至還沒明白髮生什麼呢,聽見的時候手裡拿著手機,被後面的人撞了一下,大家都在往一旁看著,手機摔了出去,李時鈺沒有看見手機掉到了哪裡。
紀以律只覺得是出事兒了,明明手機通了。
腦子裡一亂,其實真的冷靜下來想想,能接手機還會出什麼事情,但是他的大腦已經不能運作了,那顆心緊緊揪著,那邊的地鐵出了事故整個線現在就是停運,紀以律只覺得腦子嗡嗡的作響。
他非常不喜歡此刻腦子裡的內容,他覺得可能是李時鈺出事情了。
明明都不能跑的人,飛快的走著,幾乎算得上是小跑了,走了沒有幾步,伸著手扶著牆面,心臟真的很難受,看看對於自己來說很有高度的那段到電梯的距離,深呼吸,要冷靜,要冷靜啊以律。
跌跌撞撞的上了公交車,地鐵就是最方面的路線,可是現在地鐵不通,他很著急,不停的撥打著她的電話號碼。
“接電話,接電話啊……”
李時鈺請坐在位置上的人起來一下,因為她沒有辦法去伸手拿手機,那人站了起來,她蹲下身體,手機一直再響。
不知道是不是運氣還算是比較好,螢幕竟然沒有摔碎,這麼大的衝力,她拿了出來,紀以律那邊掛了電話,他已經到了,從地鐵口往裡面快速的下降著,臉上的表情過於緊繃。
以律覺得自己的心臟是負荷不了這樣的運動的,很喘很累很不想動,嘴唇發紫,踉蹌著步子向前方小跑著。
“喂……”
李時鈺打了回來,一看他打了幾次電話給自己,估計是等著急了。
“你在哪個口呢?”
紀以律的大腦當機,他其實應該知道她現在想要坐什麼樣的路線,可他什麼都記不起來,他就像是盲人一樣的瞎撞著,眼前左一個口右一個口,叫他覺得發暈,快速的轉動著,他的眼白微微向上。
“我在……”
他走下去的時候,遠遠的距離,因為向下的時候沒有電梯,只能靠走,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樓梯下方的她,不知不覺的停下腳步,一顆心總算是迴歸到了原來的位置。
手拽著扶手慢慢的坐下,一頭的熱汗,心裡難受的更加厲害了。
李時鈺沒有看見他,打過來電話問他:“你過來了嗎?我現在過不去,這邊出了事故……”
以律遠遠的可以聽見她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就是他喜歡聽的那個動靜,汗順著頭往下滴,四周明明是很吵雜他卻覺得全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一個站在世界的這頭,一個站在世界的那頭。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