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這個當年威震A市,也許鼻中輕哼一聲,都會讓整個A市抖一抖的老人。到得暮年,也不過是個寂寞的老人罷了。
她心中一動,柔聲道:“老爺子,景曜今晚應該也會回來的。”
“咳咳咳……”彷彿被那雙澄淨雙眸看穿了心思,陸老爺子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幾聲。
但他很快便鎮定了下來,又喝了一口茶,有些顧左右而言他地問道:“怎麼是景城送你回來的?”
“去醫院探望一個學生,剛好二哥也在,他就送我過來了。”白新語解釋道。
她並沒有提被偷拍,以及現在網上那場軒然大波。
但陸老爺子何等人也。
他目中精光一閃,如電般直視白新語的雙眼,問道:“就這樣簡單?”
“嗯。”白新語點了點頭。
“景城這孩子,從小就心軟。”陸老爺子又看了白新語片刻,這才說道:“常有人說,夾雜在中間的小孩,是最可憐的,因為經常會被大人忽視。但是在陸家這樣的家族裡,不管排行第幾,或許都是種不幸,當然,也許也是種機遇。”
“老爺子……”白新語有些不解。
陸老爺子卻沒有立刻解釋,而是繼續說道:“我們家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很多,我年輕的時候更多。比起現在的陸家來說,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修羅場。一步行差踏錯,也許前面便是無底深淵。”
“嗯。”白新語點了點頭,“我也曾聽人說起過,老爺子年輕時候力挽狂瀾,挽大廈於將傾的魄力。”
陸老爺子聽到這樣的評語,像是十分高興。
他低聲喃喃重複了一次,目光變得和藹了一些:“你這孩子,第一次來我們家,我就覺得你不錯。”
陸老爺子這輩子經歷風雨無數,自有一雙毒眼,看人目光極準。
這些都是歲月贈予的禮物,是用無數的汗水甚至是血淚換來的沉澱,即使旁人羨慕也羨慕不來的。
他手指微曲,輕輕在沙發扶手上敲了幾下,又道:“那只是表面光鮮亮麗的一面罷了,至於人後有多少的艱難險阻,都是不足為外人所道的。”
“是呢。”白新語倒是贊同地點了點頭,嫣然道:“像是我讀博士時候認識的那些同學。外人只能看到名校光環,看到白袍在身,覺得神聖又優秀。可那背後的汗水,又有多少能瞭解?”
陸老爺子讚許地點了點頭。
他想了想,又繼續說回了陸景城:“就像景城,外人看來,陸家的叛逆,在娛樂圈這個光貴陸離的浮華大圈子裡沉浮,好像風流又花心,就像浪子一樣。可誰又知道,景城小時候,是出了名的天才。景深雖然是老大,也比他大了好幾歲,但是那時候,他們的爸爸,其實是期待景城接過陸氏的。”
“呃……”白新語倒是有些意外。
她忍不住回頭看了別墅大門一眼。
早有傭人將大門關上,陸景城還留在外面,不知道忙碌些什麼。
陸氏別墅雖然有陸老爺子在,但剛才白新語獨自待在大廳,他就像是避嫌一般,找了個藉口便留在了外面。
這是陸景城體貼的一面,也是作為哥哥,對景曜關愛的一面。
陸老爺子順著白新語的目光也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突然問道:“會下象棋嗎?”
白新語怔了怔。
她轉過頭來看向陸老爺子,對方卻認真又和藹地看著她,淡淡又問了一次:“會下象棋嗎?”
“會一點。”白新語點了點頭。
“我想也是。”陸老爺子道:“你那個老師,很喜歡這些,你多少應該也會一些。”
他說著站了起來,道:“走吧,跟我去書房,咱們下一盤。”
白新語稍覺有些茫然,不明白陸老爺子的話題跳躍性怎麼這麼大。
但她還是依言跟著站了起來。
木製的棋盤擺了出來,一個個的棋子被有條不紊地放在了棋盤上。
這大約是整個書房裡看起來最樸素的兩樣東西了!
和整個以紅木傢俱為主體的,古雅大氣的書房相比較,小小的四方棋盤上,甚至有些地方已經有了細小的紋路。
棋子也是如此,入手感覺有些輕飄飄的。
白新語即使不算了解這些,也知道這樣一副棋盤棋子,並不算值錢。
書房的門被人掩上,陸老爺子也不客氣,當下便先走了一步,道:“年輕人,這點小虧還是得吃的。”
白新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