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易聞言卻只是含笑不語。
他收起了剛才在白新語和陸景曜面前的爽直中年成功商人的模樣,眼神都變得凌厲了幾分。
“看起來到真像是象牙塔中長大的人。”沉默了良久,傅安易才不緊不慢地說道:“也難怪三少會將她帶在身邊,你家老爺子一定喜歡得很。”
“何止喜歡得很……”陸景城唇角微揚,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沒看到他的樣子,簡直恨不得讓老三明天就辦喜事,讓人變成他的孫媳婦。”
任修元一直沒有插嘴,此時卻笑道:“幸好誰都不知道,傅總和我們的交情很深。”
他說到這裡,和陸景城、傅安易相視而笑。
透明的玻璃茶几上原就擺了酒,三人各自端了一杯,琥珀色的酒液輕輕盪漾。
“叮”的一聲輕響,他們碰了碰,陸景城首先便笑著說道:“希望這一次,也合作愉快。”
此時的白新語,已經和陸景曜並肩走到了別墅的外面。
A市郊區有好幾座這樣的渡假酒店,環境設施皆是一流,奢華中帶著山水綠意的天然,一向是A市權貴富豪們喜歡的地方。
這裡便是其中一處。
白新語和陸景曜一路行來,卻誰都沒說話。
她明媚的目光在周圍隨意地打量了一圈,生機盎然的山水湖泊中,分散著露出一點點風格獨特的歐式建築屋頂,就如一顆顆明珠,點綴著這片森林公園似的廣袤酒店。
“這裡似乎不輸給雲渡,但名氣卻像是沒有云渡大。”白新語收回了目光,淡淡說道。
“名氣這種東西,實在是最沒用的。”陸景曜勾了勾唇角。
他長相有些偏歐式化的俊美,五官輪廓深邃,身材高大健美,常常給人一種硬朗的感覺。
但白新語卻不是第一次發現,陸景曜每次笑起來的時候,臉上都會有一個淺淺的酒窩。
酒窩不算明顯,卻讓他整個人似乎都柔和了下來。
“我去取車。”陸景曜一邊說著,一邊又多看了白新語一眼,看著她似乎停駐在自己臉上的目光,笑著又問:“怎麼了?”
“沒什麼。”白新語搖了搖頭。
陸景曜離開之後,她也沒停在原地,緩緩沿著別墅外的小路朝前走去。
和陸景城見面的地方,原本是在一座小山的山腳,也算是度假酒店裡比較偏僻一些的角落。
她信步前行,很快拐過一個彎,眼前霍然開朗,前面不遠處,竟有一個不算大的人工湖。
人工湖旁邊還站著兩個高挺的男人,他們似乎正聊著什麼。
就在這時,那兩人像是感受到了白新語的目光,突然停止了交談,齊齊轉過了身來。
站在左邊的那個英俊的年輕男子,瞬間就變了臉色。
白新語目光變得冷了一些,原本被湖光山色燻得有些柔軟的心,似乎也隨著和那人的對視而變得冷硬起來。
那人正是魏子安。
他約了人在這裡談一些事情,正好走到了湖邊,見周圍一片開闊,不可能有人能偷聽,便索性站在這裡多聊了幾句。
魏子安和白新語冷漠的目光一接觸,稍稍愣了愣,很快向站在他身邊的人交待了幾句,大步朝白新語走了過去。
“新語。”魏子安大步走到了白新語面前,上下打量了她好幾眼,才一開口說話,眉頭便先皺了起來,“你怎麼在這裡?”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再開口時語氣都變得嚴厲了許多:“你是來和廣告商談合約的?我剛才停車的時候,見到任修元和陸景城的車了。”
白新語漠然應道:“是嗎?”
魏子安眉頭皺得更緊,語氣也顯得更嚴厲了:“你真的要和曼妮搶這個機會?!這對你有什麼好處?你本就不是這個圈子的人,即使得到了曼妮想要的這個機會,對你來說也沒有絲毫好處。”
魏子安越說越快,很快又皺眉道:“這不像你,新語!我認識的白新語,一向是個單純乾淨不問世事的女孩,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是嗎?”白新語又漠然應道。
她像是根本沒去聽魏子安說了些什麼,只是又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車道。
陸景曜取了車的話,應該就是從這裡過來。
魏子安臉色一沉,目光隨著白新語轉了過去,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你在等誰?”
白新語沒有回答。
魏子安幾乎是痛心疾首地看著白新語,就像是在看一顆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