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好像連臉色都變得更蒼白了一些的白新語,修長的手指輕輕掃過她垂下的長長睫毛。
睫毛掃過他的指腹,就像蝴蝶的翅膀撲在他心中一般,陸景城唇角不自覺揚起,笑得溫和了一些。
陸景深自然沒有放過這一幕。
他目光深沉,想了想,這才開口沉聲說道:“以老三的性格,只要他還在一日,就絕不可能放手。”
他和後視鏡中陸景城倏然抬起的目光相對,漠然地繼續說道:“大哥答應你,絕不會傷害到她。但是你真的甘心,就這樣永遠只能趁別人昏迷的時候,才能做這些事嗎?”
陸景城深深看了自家大哥一眼,便轉頭看向了窗外。
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陸景深也沒有逼他立刻做出決定的意思。
他只是沉默地開著車,目光閃動,同樣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白新語醒來的時候,周圍一片昏暗。
她的腦袋還有些昏沉,但思緒已經逐漸回到了腦海中。
她能感覺到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身上也蓋著輕軟乾燥的薄被。淡淡的香水味道雖然還有些陌生,但她確定,這是自己曾經聞到過的。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房間沒有開燈,厚厚的窗簾遮蔽了天光。
白新語飛快地動了動身體,確定自己的身體還是能自由活動的。
大約是聽到了她的動靜,黑暗中突然響起了“叮”的一聲輕響,天花板上陡然灑下一片柔和的光芒。
那光線並不刺眼,卻足以照亮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白新語這才看清,自己所處的房間,基本都是黑白毀三種主色調。
傢俱闊朗大氣,閃爍著暗啞的原木本身的光澤,天花板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裝飾,角落裡還有個小小的吧檯……
寬闊的房間裡安靜極了,甚至能讓她聽到自己悠長的呼吸聲。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
kingsize的床旁,有一張竹製的躺椅。
躺椅的扶手處溫潤如玉,像是被人摩挲過千百次一般,再也看不出絲毫竹子本身的色澤。
此時就正有一雙修長的手,正緩緩地摩挲著那處。
白新語的目光就順著那雙手緩緩上移,陸景城那張漂亮精緻到甚至有些妖孽的臉就慢慢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二哥。”她鎮定自若地叫了一聲,就彷彿之前自己被迷暈,然後被帶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在陌生的床上醒過來……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剛才她已經檢查過了自己身上,衣服仍然是上課時候穿的那身,除了有些皺以外,應該沒被人動過。
白新語更加冷靜了。
陸景城盯著她看了片刻,突然微微笑了起來。
“我和人打賭,賭你醒過來的時候,會是怎樣的態度。會不會驚慌失措,甚至就和別的女孩一般,害怕得瑟瑟發抖,甚至放聲大哭。”陸景城道。
“結果呢?”白新語順著他的話問道:“你贏了嗎?”
“結果我們兩人都不肯賭你會害怕,因為都不想輸,所以也沒賭成。”陸景城說著還笑了笑。
白新語點了點頭。
“不過我也有點好奇。”陸景城伸手支著自己的下頜,有些悠閒地看著白新語,問道:“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嗎?”
“擔心?”白新語目光敏銳地看著陸景城,微微偏了偏頭,反問道:“為什麼?”
“難道不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嗎?”陸景城忍不住笑了,“被人迷暈,帶到一個陌生地方,在別的男人床上醒過來……難道不該稍微擔心下呢?”
“還是……”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躺椅上站了起來,緩緩走到了床旁。
白新語這才看清,陸景城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薄襯衣。
襯衣最上面的兩顆紐扣並沒有扣上,露出他性感的古銅色的鎖骨和喉結。
陸景城無疑是長得非常好看的。
陸家三兄弟站出去確實各擅其場,各有各的好看。
但真要論五官的完美和精緻,陸景城無疑要比自己兩個兄弟都還要好一些。
他此時已經走到了床旁,俯身將雙手撐在了白新語的身旁。
離得近了,白新語可以看得很清楚,他那雙桃花眼,不僅勾人,而且也如寒星般,明亮而深不可測。
他就這樣看著白新語,用這樣曖昧的姿勢將她禁錮在自己和床之間。陸景城口中撥出的熱氣彷彿都能拂動白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