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金輪軸,銀車頂,鑲著花紋和珠寶的車座,和車廂周圍價值高昂的雕工飾品,敢問一句,要他怎麼扔下這些“東西”?
“動作快一點!”
“是,小姐,我馬上扔。”
只留兩匹馬,行了嗎?
雖不懂李默寒為何如此交代,金梓還是乖乖依他的要求,從頭到尾不洩漏錢府和他的身分。
“這麼說,心兒小姐這些年來是住在城裡的金家,老夫見你氣色如此好,看來這收養你的人家待你是極好啊!”那雙小眼睛將她從頭到腳細細的打量。
衣帛雖簡單,卻是頂級質料;頸上是罕見的碧血玉環,頭上那根金玉花簪想必也是上等貨,有這等背景顯然金家非富即貴。
金梓點頭,“他們待我就像自己人一樣好。”
“可否告訴老夫,是京城哪戶全家?老夫想找天登門拜訪,謝謝他們照顧心兒?”
“登門拜訪呀……”金梓覦了她相公一眼。
該回還是不該回?把決定權扔給他。
“聽聞厲傑擅長以無名小卒的模樣騙取受害者的信任,等人其宅後,再來個裡應外合,大開殺戒的搶奪宅內的財物,同樣的招數用久了會不靈驗的。”李默寒垂眸低看酒杯,嘴裡的話卻是說給王老闆聽的。
心一驚,王老闆臉上閃過一絲慌張的神情,“這……我不懂姑爺的意思。”
“不懂便罷,你也沒機會去明白。”
李默寒的話令人心生疑雲,王老闆盯著兀自喝酒的他,臉色陰沉,但轉向金梓時,又恢復原本和藹親切的態度。“對了,小姐,老夫有一事想向您請教,金蠶寶衣是小姐帶走了嗎?”
“金蠶寶衣?什麼金蠶寶衣?”金梓困惑的問。
“小姐,別跟老夫說你忘了金蠶寶衣,那可是楊柳繡莊的寶物,莊主和夫人用了千隻極品金蠶王吐絲所織成的絲衣,穿在身上百病不侵,延年益壽。”
金梓敲敲額頭,想抓住些回憶,卻又抓不住般。“抱歉,我記不大清楚了。”
“小姐不是在騙老夫吧?整個楊柳繡莊老夫都翻遍了,卻怎麼都找不到金蠶寶衣,不是被小姐帶走,難道還藏在繡莊裡?小姐請想清楚點。”口氣不復以往和善的王老闆,讓人心生困惑。
“王老闆,你為何如此急欲想知道寶衣的下落?”
“這……寶衣是繡莊重要的東西,老夫當然急著知道。”
“王大叔,你不是說怕賊人怕得要命,又為何敢進繡莊裡翻找?”金梓臉色轉為凝重,她感覺到不對勁了。“怎麼不說那是讓賊人偷去了,卻說在我身上?”
沒想到一個丫頭也能如此的咄咄逼人,王老闆似乎也不想再裝下去了。“金蠶寶衣根本不在厲傑手上。”
他找了十年,卻仍無所獲。
“你為什麼可以……”這麼肯定?
金梓尚未問完,李默寒已不假思索的回答,“因為他就是厲傑。”
再怎麼有心理準備,金梓仍是被他點出的事實給嚇到了。
李默寒替自己斟了杯酒,似乎不怕對方在酒裡放毒。“事到如今,你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王老闆臉上凝著殘酷冷意。“你為何能識出我的身分?”
“你殺戮太多,身上的血腥味重。”他輕易便感覺得到,“那雙有神的亮眸,不該屬於老態龍鍾的老人家。”
面對李默寒處之泰然的回答,厲傑的表情更為兇狠外,眼底也多了份證賞,不過,他不會對自己有威脅的人給予同情。“小子,你很有膽識,可惜,除非我親信的手下,凡見過我真面目的人,下場都只有死。”
厲傑的音調不再蒼老,他扯下那副白老皺紋的麵皮,那是一個面相醜陋的男人,左頰被大火焚燒過,滿是坑坑洞洞的肉塊。
“你……”金梓撥出聲。
這張臉、這個眼神,難怪她是這麼熟悉,她有記憶,娘在路上救了一個被大火燒傷的垂死之人,讓他在繡莊裡暫居,還替他找大夫治癒,那人臉上的傷就是那場大火燒出來的傷疤,想不到……
“原來是你!娘救了你,還讓你在繡莊住下養身子,你怎麼能這樣恩將仇報、趕盡殺絕?!”
“怪就怪在你娘太相信我,毫不保留告訴我楊柳繡莊裡有件價值連城的寶衣,讓我不動殺機也難。”沒有心狠手辣,是坐不穩賊頭兒的位子。
“你怎能這樣說!”又恨又痛的情緒佔據胸口,不甘心的淚水眼見就要氣憤地流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