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背上,中間站著一個身著白綾的長髮少女,兩邊則分立著兩個青衣小鬟。
當那綵鸞落下之後,羅雁秋已然看清那白衣女子曾和自己有數面之緣,同時還和他在一處石洞中……
他想到自己對一個弱女子那般粗暴的行為,同時聯想到黑衣老人對一個女子的純情和犧牲,不禁大起愧疚之心,竟自緩緩垂下頭去。
那白衣少女下得鸞背,看了羅雁秋一眼,竟也是站在那裡,痴痴地注視著羅雁秋,一言不發。
兩個青衣小婢,雖是滿現怒容地看著羅雁秋,但見白衣少女不發一言,她倆似是也不便發作。
約有盞茶時間之後,那白衣少女發出一聲幽長的喟嘆,輕輕說道:“又是你……”
直走到羅雁秋身前二尺之處,方才停住身形,微微一笑,說道:“你可是不認識我了嗎?
唉!這也怪不得你,我一會兒穿白,一會兒著綠,可真把你攪糊塗啦!”
羅雁秋本是知書達禮之人,雖因喪失記憶後,對一些世俗禮法大半模糊忘記,又因受玄陰叟等幾個怪癖之人的影響,曾一度變得自大與粗暴,但在這一個多月來,那黑衣老人已幫他對往日所學的聖賢之言,恢復記憶,是以一想到那石洞中如同禽獸般的行為,便自內心深處,惶然地產生出無比的歉疚之感。
此時,他見那白衣少女對已往之事,竟似全然不放心上,不由大感不安,竟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那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怎麼啦,難道還怕我再打你一巴掌是嗎?唉!你不知道我打了你那一巴掌後,難過和後悔了多少天?”
羅雁秋又自後退一步,緩緩抬起頭,說道:“這位姑娘,難道你不恨我嗎?”
眼神中流露出愧疚之情。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我叫瓊兒,你不知道嗎?”
她仰首略一沉思,又自嫣然一笑:“是啦,我沒有直接告訴過你我叫什麼,但我爹爹和幾位叔叔叫我時,你沒有聽到嗎?由此看來,你一定是個粗心大意的人了。”
羅雁秋被她說得臉面上一紅,卻是不便反駁。
白衣少女此時才似是想起還沒有回答羅雁秋的問話,“哦!”
了一聲,沒頭沒腦地說道:“我當然恨你啦,恨你不該那樣對我,其實……唉!也不能光怨你,我也有錯,我不該……”她一頓之後,又自嫣然一笑道:“過去的事,別提它啦,我不恨你,你也別再恨我,好嗎?”
羅雁秋聽得大是感動,微微一笑道:“都是我不好……”
白衣少女突地嬌笑一聲,截斷他的話道:“別再客氣啦,我不是說,過去的事不準再提了嗎?你怎麼不聽話!”
第二十五回一錯再錯理不清誰之過
白衣少女淡淡說來,語聲中充滿了母性的溫柔,聽得羅雁秋如沐春風,心中大感快慰。
當下微微一笑,說道:“聽話,聽話!不知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白衣少女嗔道:“你怎麼還叫我姑娘呀?”
羅雁秋一怔道:“但不知在下該叫姑娘什麼?”
白衣少女脫口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我爹爹和叔父們都叫我瓊兒嗎?”
羅雁秋訥訥說道:“這……這有些不妥吧?”
白衣少女噗哧一笑道:“這有什麼不妥,難道你叫我瓊兒就變成我的長輩了嗎?”
羅雁秋微微一笑道:“不錯,不過……”
他遲疑了片刻,像是鼓足勇氣一般,叫道:“瓊兒!”
白衣少女展顏一笑,嬌靨上如春花綻放,被羅雁秋一聲呼叫,似是芳心中有著無限的喜悅。
半晌之後,她突地喟然一嘆!
羅雁秋詫然問道:“瓊兒,你可是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嗎?”
白衣少女道:“我一生中要算此刻最愉快了。”
羅雁秋大惑不解,道:“那你為什麼嘆氣?”
白衣少女肅然說道:“俗語說:好事多磨,我在為未來擔憂。”
羅雁秋心思剔透玲瓏,又是天生情種,怎會聽不出白衣少女語中的含意,但卻故作不解,茫然問道:“你擔心什麼?”
白衣少女嬌靨一紅,佯嗔道:“我擔憂的事,為什麼要對你說?”
羅雁秋一笑道:“那算我多嘴就是了。”
白衣少女突道:“你是個奇怪的人。”
羅雁秋雖是聰明絕頂,也猜不透她突然說出這話的用意,一怔說道:“是麼?但不知在下有什麼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