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鐵打銅澆之人,沒有東西吃,日子久了也會活活餓死,你雖不願伴我死去,也是身不由己了。”
羅雁秋道:“你說你已在此過了百年,不知怎的卻未餓死,難道你是喝西北風活的嗎?”
黑衣老人道:“可吃的東西,似已被我全都吃光,現在已到羅掘俱窮的地步了。”
羅雁秋道:“那你還可捉些飛禽走獸充飢,也不致活活餓死。”
黑衣老人一嘆說道:“小兄弟,你穿越樹林進來之時,可曾發現有飛禽走獸藏匿其間嗎?”
羅雁秋綜合了在樹林中所見及黑衣老人之言,說道:“可是這四周森林中飛禽走獸都被你吃光了嗎?”
黑衣老人道:“不錯,只怕這十里以內,禽獸已然絕跡了。”
羅雁秋道:“那我們就遷出這片天堂樂土,也不能在此等著活活餓死。”
黑衣老人道:“可惜你來時有路,去時無門了。”
羅雁秋剛要張口說話,突覺一股腥臭之氣自腹中倒竄而去,不禁大是難受。
豈知那腥臭之氣愈來愈重,四肢百骸都要脹裂一般,“哇!”
的一聲張口吐出一口白沫。
他全身雖是難受無比,但仍然強打精神狠毒地瞪了那黑衣老人一眼,說道:“想不到你果是個十分陰險狠毒之人!”
黑衣老人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是錯怪我了。”
羅雁秋道:“誰是你的小兄弟,不許再這樣叫我!”
黑衣老人突地哈哈大笑道:“我這是自找苦吃……”他一頓又道:“不過你若想多活兩天,也不是全沒辦法……”
羅雁秋儘管是天生傲骨,並非貪生畏死之人,但一想及他的身世之謎,卻又不願立即死去,於是強抑住一股怨毒之氣,冷冷說道:“什麼辦法?”
黑衣老人道:“你可知道你中毒的原因嗎?”
羅雁秋冷冷說道:“自然是因為喝泉水了。”
黑衣老人一笑說道:“不錯!不錯!”
羅雁秋見他連道“不錯”,卻不把那解毒之法說出,遂不耐煩地說道:“你說是不說?”
黑衣老人道:“唯一的辦法,便是以毒攻毒了。”
他說完走出室外,俯身舀了一瓢泉水。
羅雁秋冷哼一聲道:“你可是想叫我死得快些嗎?”
黑衣老人一嘆道:“我本是想叫你死得快些,但你既不答應,我也不能勉強了。”
他一頓又道:“螻蟻尚且貪生,這自然怪不得你,當初我也是和你一樣。”舉起水瓢向羅雁秋面前遞去。
羅雁秋立即別過頭去,說道:“你以為我會再次上當嗎?”
黑衣老人微微笑道:“上當不吃虧,你還是把這瓢水喝下去吧。”
羅雁秋強忍萬般痛楚,轉身向樹林中奔去。
但一入林,眼前景物竟霍然大變,只覺一座座峻峰峭嶺阻路,高不可攀,循著那山間小徑,轉來轉去,走了一頓飯工夫,仍然還在原處!
他這一陣奔行,腹中腥臭之感大盛,張口連吐了兩口烏水。
雙眼模糊中,只見那黑衣老人猶如鬼影晃動,帶著可怕的笑容一步一步逼近他的面前。
那隻盛滿毒水的木瓢,已然舉到他的口邊,只聽那黑衣老人說道:“你若是想遲點死去,最好把這瓢水喝下……”
羅雁秋只感眼前一陣發黑,使即昏迷過去!
也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羅雁秋長吁了一聲,悠悠醒來。
他緩緩睜開雙目,發覺自己躺在木床之上,那黑衣老人立在床前,臉上現出那難看的微笑。
過去之事,恍如夢境一般,他也不知是真是假,而這黑衣老人,更難斷定他是好是壞。
此時,他只覺得那腹中腥臭之感已然消失,但四肢百骸,仍然隱隱地感到脹痛,再試一運氣,竟然是血氣不暢,覺得十分痛苦。
只見那黑衣老人微微一笑說道:“小兄弟,你可是覺得氣血不暢嗎?”
羅雁秋對他的行為,尚不知是好心抑是惡意,索性仰望屋頂,一言不發。
黑衣老人突地一嘆,說道:“這泉中之水,入口雖是甘冽無比,但卻含有奇毒,其發作時間長短,則視飲用之人的內力修為深淺而定,我若不是強你飲下那毒泉之水,以毒攻毒,只怕你早先我而去了。”
他又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人活百歲也是死,樹過千年砍柴燒,看來早死晚死,若看開了,似是毫無區別。”
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