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陽的半徑角為十六分。這一點你們都是知道的。”
【①用帶有天空分度的天文望遠鏡和其他光學儀器所計算的太陽、月亮、行星、恆星的面積,稱作為半徑角。——原注】
“這可是個重要事實!”卡什坦諾夫激動得放開了嗓門說。
“再說,為什麼它不象太陽那樣發出黃色的光,卻發出了淡紅色的光呢?”
“該不是迷霧的緣故吧?”帕波奇金插話道。
“我也這樣想過。不過,今天在迷霧完全消散的瞬間,我有幸看到了這個發光體。它確實是淡紅色的,而太陽只有當它出現在地平線上,並且被低而溼潤的大氣層籠罩時,或在塵土迷漫時才是淡紅色的。”
“是啊!這點也很奇怪!”
“還有那些使光線減弱的黑斑只出現在晝夜間的一定時刻!今晚我要盡力把這點也弄清楚。如果這些黑斑再次出現,那我就確信,我們頭頂上的不是太陽,而是別的什麼東西了。”
“那我們的太陽在哪兒?它躲到哪裡去了!”帕波奇金不安地問道。
“我怎麼知道呢!這也是一連串令人費解的現象鏈條中的一環。最近幾天,我們註定成為這些怪現象的目擊者了。”
“是啊,真有一大串!”卡什坦諾夫沉思著說。“極地上這麼個巨大的盆地、磁針指示的這些奇怪的指數、大氣壓的令人費解的變化、北緯八十一度上出現的溫暖天氣,當然還有眼前所見到的冰端地帶的情況和綠色的凍土帶,這看來也不是偶然的,再說還有這些無拘無束地生活在這裡的猛獁、犀牛,太陽也不象太陽,晝夜不分地一直高懸在天頂……”
“我深信還會出現更多的怪現象。看,我們的同伴來了,還扛著什麼東西。我敢打賭,賭什麼都行,他們又扛來了一個奇怪的事實。”
大家跳起來向遠處望去。已能清楚地看到兩個人,用一根長木棍扛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帕波奇金把茶壺放到了酒精爐上,並動手烤犀牛肉,其他的人跑著去迎接越走越近的同伴。
“嘿,今天可把我們累壞了!”馬克舍耶夫說。“我們看到了牛群,還開槍射擊了,可是隻打死一頭小牛犢。我們扛著它走了快三小時啦。”
“我們還收集了凍土帶上有趣的植物群標本。真是頗有特色。如果不是我親手採集,我甚至會說這都是些植物化石!”格羅麥科補充道,塞得鼓鼓囊囊的標本紙夾,在他的背上搖來晃去。
馬克舍耶夫和格羅麥科一邊咬著肉,喝著茶,一邊敘述著他們遇到的事情。
“我們從這裡走了大約十公里,都是凍土帶,但比這裡要乾燥得多。往前走,植物覆被豐富得多,出現了灌木叢,甚至還長著小樹……”
“我們看到了極地白樺和極地柳,可完全是新品種。以後又看到千瘦的落葉松,”格羅麥科補充道。“還碰到開花的植物,有些我根本就不知道,有些則是探險家們描述過的加拿大第三紀後的古植物群的代表。”
“後來我們來到了一條狹長的小河邊,但河水很深,沒有淺灘,無法淌水過去。於是我們就沿河岸走去,那裡的樹木長得比人高,樹林間的灌木密密層層,很難透過。我們就在那裡碰上了前來飲水的牛群。”
“是哪一種牛?”帕波奇金頗感興趣地問道。
“它們不是普通的牛,很象野犛牛,”格羅麥科說,“全身披著黑色長毛,雙角又粗又大,背脊隆起。”
“這是雄性的特徵,”馬克舍耶夫接著說道,“另外一些顯然是雌性的;個頭小些,雙角略細稍短,還有幾頭牛犢。我原以為在凍土帶上只會碰到沼地鳥和小動物,因此只帶了一支鳥槍。”
“而我乾脆連槍也未帶!”
“子彈袋裡只找到大砂彈,我們只敢向牛犢射擊。牛群躲進密林,牛犢掉進小河。我們把它從河裡撈起來,再補了一刀,結束了它的生命。”
“牛犢足有五十公斤重,扛回家得走十二公里。為了減輕負擔,我們割除了它的內臟,雖然我們知道,謝苗·謝苗諾維奇將對此不滿,但只得如此。”
“噢,他已得到了寬慰!”卡什坦諾夫笑著說。“請問,你們可知道你們吃的是什麼烤肉嗎?”
“是極地兔肉吧,對不對?不知是否有極地野兔?”
“不是兔肉,而是犀牛肉,還是古犀牛呢!”
“呸!這麼說,是你們在這永久凍土帶①上找到了犀牛的屍體,決心嚐嚐存放了千百萬年的牛肉是什麼味道囉,”格羅麥科驚奇地說。“早知如此,我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