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可是事與願違,泥流到處氾濫,雖然不很厚,但還沒有乾透,每走一步,腳被粘住了拔不出來。老遠就能看出,泥流在谷口地帶也起了很大的破壞作用。小河下游原是綠樹成蔭,形成一條綠色走廊。
現在那裡已出現一條寬路,倒下的樹被泥流沖走了。在別的地區,凡是有水經過的地方,泥流都幹了不少壞事:谷口的樹林全部被汙水淹沒,汙水所過之處留下厚厚一層淤泥。
探險家們深一腳淺一腳地總算來到了海灣的岸邊,一看就失聲叫了出來。萬頃碧波成了褐色的汙水池,水面上飄浮著被泥流衝進海里的樹枝、樹葉、灌木,甚至整棵的樹幹。馬克舍耶夫和格羅麥科奔向密林:那裡藏著船和東西。他們幾乎已經不抱任何希望,東西肯定被沖走了。四周一片荒涼,連海邊的沙灘上也鋪上了一層淤泥。
“烏拉!所有的東西全都好好的,快來幫忙,”他們倆歡呼起來。
他們的東西幸虧放在船上,船又是用帳篷和竹排蓋好的,而且牢牢地系在樹上,所以沒受損失。大家鬆了一口氣。開始把船挖出來,把東西都搬到岸上。在離河口稍遠的地方,總算找到一個沒有被泥流衝過的地方。由於小河的水已經乾枯,所以不得不離開昨天他們欣賞的幽靜的角落。再向西航行是非常危險的,因為大海南岸的西邊完全是光禿禿的臺地懸崖——黑色的荒原,沒有希望找到淡水。
第四十八章返航
一小時後,幾位探險家從一個正在變成大的汙水坑的海灣上橫渡過去。他們繞過海岬,向東航行。低低的兩邊的海岸綠樹林象牆似的護衛在海岸上。大家一齊用力划著,渴望儘快找到一個有淡水的地方,以便在兩天的緊張工作和興奮之後,能夠得到充分的休息和睡眠。
快速航行沒有受到什麼阻撓,只是因為中途為了捕捉沙灘上的禽龍而耽擱了一些時間。
第二天,他們以同樣的速度繼續航行。傍晚,來到螞蟻曾經築過窩的河口。這裡的海岸是沙質的,還可以把洋鐵罐灌滿清潔的淡水。前方已不會有更適於宿營的地點了。
於是他們在海岸上度過了一個平安無事的夜晚。
次日,繼續往東航行了一天,穿過一個由許多島嶼隔成東海與西海的海峽。
這一次他們選擇的航線靠近北岸,以便測定河口的位置。這條河的特點,看起來很象馬克舍耶夫河,但是大得多。河的兩岸較低,鬱鬱蔥蔥的密林,一直長到海里。沒有一席之地可供安營紮寨,只得呆在船上,啃著乾糧當午飯。
休息了一會兒以後,帕波奇金突然說道“這裡是海的北岸吧!是不是?”。
“當然囉!”
“那麼,讓我們這樣朝著馬克舍耶夫河河口航行:就可避免遇到風險。”
“不是,我們原來打算,踏勘的是我們第一次登陸地點以東的南海岸,”格羅麥科提醒說。
“我想,現在是我們考慮返回北極冰原的時候了。”動物學家說。
“為什麼這麼著急?”
“因為划著船逆流而上要比順流而下多用兩三倍時間。”
“噢,那又怎樣呢,我們有的是時間。”
“時間並不寬裕!現在是八月末。此地可能永遠都是夏天,可是我敢肯定,在北面冰原附近,冬天就要到來。如果我們回去的太晚,就會發現不是按我們的計劃逆流而上,而是在冰雪遍地的河岸上步行了。”
“何況連滑雪板和厚衣服也沒有!”馬克舍耶夫補充說。
“當然,這個想法很重要,值得重視,”卡什坦諾夫說。“不過,可以抽出一個星期來進一步研究一下海的南岸。
“另外,還有一點!”帕波奇金堅持己見,他說。“我們在南岸遇到的危險和困難都是因為螞蟻。恐怕可以肯定南岸的東邊也同樣會有螞蟻。我們不能為了它們來消耗彈藥。應該節省每一顆子彈,以便在歸途中獵取野獸,或是防備它們的襲擊。”
“還有,最後一點,但不是最不重要,”格羅麥科說,“我看在南岸再呆三四天也不見得能有什麼意想中的新發現,我們已經知道海邊上的大部分地區都是臺狀高地的懸崖絕壁,而撒旦火山以東,我們什麼也沒看見,只是一片蠻荒之地。”
“我們充其量還能發現另一條河,上游有愛發脾氣的火山群。”帕波奇金補充道,他又想起了自己的遭遇。“我們兩次奇蹟般地逢凶化吉,難道還要拿命運作兒戲嗎?”
“看來我是孤立的!”卡什坦諾夫有些失望。“你們三人理直氣壯地堅持返航,我只好甘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