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耶夫已經朝著飛過頭頂的翼指龍瞄準了,突然雨衣張開,一捆植物落了下來,受驚的翼指龍把搶來的東西放掉了。馬克舍耶夫放下了槍。
“這些翼指龍可真不怎麼機靈,拖走的是不能吃的東西。”
格羅麥科一邊說,一邊走向掉下來的雨衣。
“可能,比你想的要聰明些,叼走你的雨衣和乾草會不會是為了給它們的小崽兒的窩鋪墊得舒適些,”馬克舍耶夫開玩笑說。
“乾草?你對我採集的植物可太不尊重了!為了要證明翼指龍聰明,你怎麼不說它叼走我的雨衣是為了給它赤身露體的小獸當衣服穿呢。”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馬克舍耶夫笑著說,“不過,在侏羅紀裡,翼指龍還是獸中之王哩,它是一種高等動物。喲,你採集的植物,怎麼都是一個模樣的?”馬克舍耶夫看到格羅麥科撿起了散落在小草地上的象蘆葦似的乾草時,又補充了一句。
“猜猜看,這是什麼?”格羅麥科撿了一根遞給馬克舍耶夫,問道。
“我看大概是一種什麼蘆葦吧,莖粗,刺也相當多。禽龍吃這種食物是不是?”
“你猜對了。禽龍可愛吃這種植物啦,我們也會喜歡吃的。”
“真的嗎?能用它煮湯嗎?”
“不,不是煮湯,而是沖茶。你把它折斷看看。”
馬克舍耶夫把乾草折成兩段,裡面流出了一種透明的液體。
“嚐嚐這種極普通的蘆葦汁。”
“蘆葦汁又粘又甜。難道是甘蔗嗎?”
“不是我們地球表面上的那種甘蔗,不過至少也是一種含糖植物。”
“你怎麼會猜它是甜的呢?”
“我在角龍咬死的那隻小禽龍的嘴裡看見一種植物的莖,摸上去發粘。我就開始注意它生在什麼地方。小河邊上多極了。當然,我嚐了嚐它的汁。咱們的糖快用光了,可以用這種植物作代用品,還可以用它熬糖哩,瞧,我的乾草還真有用!”
回到那隻死的翼指龍旁邊時,格羅麥科又把自己的新發現,拿給另外兩位同伴看,正是為了這個發現才經歷了一場風險。大家都贊同格羅麥科的計劃,準備在回去的路上多采集一這種植物,以便回營地熬糖。
探險家們繼續沿峽谷進發,谷底有一條小河,河邊是一條狹長的木賊樹叢,還長著很硬的草。
不久,峽谷變成了一條直正的縫隙,峽谷底部全都是水。天色暗下來了,又陰沉又潮溼。探險家們一個跟一個魚貫而行:走在最前面的是馬克舍耶夫,兩手握槍,後面是卡什坦諾夫,邊走邊用錘子敲打巖壁。
不久,前方開始明亮,看見了樹林。縫隙一下子擴大,變成一個相當大的盆地,四面都是懸崖陡壁。下邊部分筆直地往上,有一級級臺階,形成一個高上去的圓形劇場。盆底長滿嫩綠的青草,中央有一個小湖,小河河水就是從這裡流出來的。
“啊呀!這裡怎麼這樣臭。”探險家們剛走近湖邊,格羅麥科就嚷了起來。
“是啊,真難聞極了。象是屍體上發出的臭味。”馬克舍耶夫也嚷嚷起來。
“湖裡的水會不會含有礦物質?譬如說,湖裡有硫?”帕波奇金俯向水面,一邊猜測道。
探險家開始環顧四周,聽到一種很怪的噝噝聲,還夾雜著一種刺耳的尖叫。這些聲音是從上面,從盆地四周的峭壁上傳過來的。可是什麼東西也看不見。
這時,一大片黑壓壓的東西從草地上空掠過,落在一個石階上,剛才聽到的那種噝噝聲和尖叫聲就更響了。
“翼指龍!”馬克舍耶夫大聲驚呼道。
“看來,這裡是翼指龍的窩,”動物學家猜測說:“可找到臭氣的來源了!這種野獸,大概很髒!”
落在石階上的翼指龍很快就飛起來了,它發現盆地裡有人,就在上空來回盤旋,發出短促的叫聲。懸崖上的噝叫聲立刻停止了。
“聽,小翼指龍都不叫喚了!”
“要是能從窩裡掏幾隻翼指龍蛋和小龍,那該多帶勁呀!”
帕波奇金說道。
“你爬上峭壁試試,跟它們的爹媽打一仗,它們可要給你個厲害看看!”
“哎,這兒的翼指龍可真多啊!”卡什坦諾夫指著從大塊岩石後面探出頭來的一隻小翼指龍說,這時又有兩隻在空中盤旋。
“好吧!開槍吧!”馬克舍耶夫為了彌補一下剛才的失誤,提議說。
“幹什麼?我們已經打死一隻了,也仔細觀察過了,彈藥可要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