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狗都睡得很香。
第二天,他們到達了冰障的另一面。夜間宿營時,鮑羅沃依點起了沸點測高表的酒精燈。他深信,測高表指示的度數應該是和冰帶以前一樣,也就是海平面以下九百米。可是當他把溫度表插進沸點測高表的玻璃管裡的時候,水銀柱上升到一百零五度,繼而上升到一百一十度,而且在繼續上升。
“快停下,快停下!”鮑羅沃依喊了起來。“你想千什麼!想把玻璃管炸壞嗎?……”
“怎麼啦?怎麼回事?”人們都在問。
大家跳了起來,圍在那個旅行箱上的儀器周圍。
“真是一件從來沒看見過也沒聽說過的怪事!”鮑羅沃依大聲叫喊著,激動地停頓了一會兒,“在這倒黴的地方,水的沸點是一百二十度。”
“這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說,我們順著冰帶下到一個什麼無底洞裡來了。現在我簡直鬧不清楚水的這個沸點相當於海平面以下多少千米。請等一等,我去查一查表。”
他坐到自己的睡袋上,從口袋裡掏出一本測定高度的手冊,翻看著表格,一面在地上算著什麼。這時,夥伴們一個接一個地走到儀器旁邊,想證實一下,溫度表是不是真的指著一百二十度。
亮晶晶的水銀柱正停在這個度數上,千真萬確。
沸點測高表裡輕輕地沸騰著,打破了人們受驚後的沉寂。鮑羅沃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接著用莊嚴的語氣說了下面的話:“據初步計算,沸點溫度一百二十度相當於負高度五千七百二十米。”
“不可能!你沒算錯吧?”有的人在說。
“那你們自己來查吧!把這表給你們。當然,裡邊沒有這個沸點溫度的數字資料,除非是在實驗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