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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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注意到我這篇文字的人,我想,大概都是喜歡或曾經喜歡讀書的人。以我的經驗,凡是喜歡讀書的人,都會在人生的某個階段有過經邦濟世的宏圖大志、有過心雄萬夫的快意狂想。讀書,乃是為了兩個字——“向上”。
不過,樂於讀書的人,一輩子能有多大出息?不是說“人生識字糊塗始”麼?不是說“尋章摘句老鵰蟲”麼?這樣的人,當然有;如此的嘆息,也許有他的道理。但是,愛讀書的人,是否就註定了是一事無成的“腐儒”?一個秉賦優異、狂愛讀書的人,是否在現實中就一定是四處碰壁,只落得鬱鬱而終?我說:不!
花有百樣,人有百種。哪裡就可以一概而論?
翻開二十四史,面對三千年宦海無數人傑與人渣的沉浮,我注意到了一個人、一個男子漢。他未逢亂世,生於承平時代,不能斬木為竿、起於草澤,痛痛快快地當一把梟雄(要是老天照顧的話,說不定還能鬧個皇帝的旒冕小帽戴戴)。他面對的是牢不可破的“祖宗成法”,是老大衰敗的帝國機器,是深不可測的官場黑幕。然而他可不糊塗。陳規陋習,擋不住他施展抱負,官場複雜的“梅花樁”,反而練就他超常機敏的拳腳。他也有心計,但卻不是那種靠阿諛奉承方能自保的小人,他是堂堂正正當得起“國器”這個評價的人。
整個國家,都曾經在他的操控之下,皇帝小兒也要看他的臉色戰戰兢兢。可他又不是心存篡逆的奸惡大蠹,他就是一個臣子,一個蓋世無雙的權臣,一個在官場憑智慧和才幹揚眉吐氣的讀書人。
這個人,就是明朝的張居正。
男兒若自強,就請記住這個名字。並且還請記住,他被人拍案譽為“國器”的那一年,僅有13歲。
壯哉!張居正!
下面我就來講述他的故事。當今之世,早就沒有什麼“濁酒”了,那就來一壺濃茶提神吧。小人物也可聚在一起論古今,不也很痛快嗎?
兵部武選清吏司署員外郎事主事臣楊繼盛謹奏:為感激天恩、捨身圖報,乞賜聖斷早誅奸險巧佞、專權賊臣以清朝政,以絕邊患事。臣前任兵部車駕司員外郎,諫阻馬市,言不及時,本內脫字,罪應下獄,被逆鸞威屬問官,將臣手指拶折、脛骨夾出,必欲置之於死。荷蒙皇上聖恩,薄罰降謫。不二年間,復升今職。夫以孤直罪臣,不死逆鸞之手,已為萬幸,而又遷轉如此之速,則自今已往之年,皆皇上再生之身;自今已往之官,皆皇上欽賜之職也。臣蒙此莫大之恩,則凡事有益於國家,可以仰報萬一者,雖死有所不顧,而日夜祇懼思所以捨身圖報之道,又未有急於請誅賊臣者也。況臣官居兵曹,以討賊為職,然賊不專於外患,凡有害於社稷人民者,均謂之賊。
臣觀大學士嚴嵩,盜權竊柄,誤國殃民,其天下之第一大賊乎!方今在外之賊惟邊境為急,在內之賊惟嚴嵩為最。賊寇者,邊境之盜,瘡疥之疾也;賊嵩者,門庭之寇,心腹之害也。賊有內外,攻宜有先後,未有內賊不去而可以除外賊者,故臣請誅賊嵩,當在剿絕賊寇之先。且嵩之罪惡貫盈,神人共憤,徐學詩、沈煉、王宗茂等常劾之矣,然止皆言嵩貪汙之小而未嘗發嵩僭竊之罪。嵩之奸佞,又善為撫飾之巧,而足以反誣言者之非;皇上之仁恕,又冀嵩感容留之恩,而圖為改邪歸正之道。故嵩猶得竊位至今。嵩於此時,日夜感恩,改過可也。豈意懼言者之多,而益密其彌縫之計;因皇上之留,而愈恣其無忌憚之為。眾惡俱備,四端已絕,雖離經畔道,取天下後世之唾罵,亦有所不顧矣。幸賴皇上敬天之誠,格於皇天,上天恐奸臣害皇上之治,而屢示災變以警告。去年春雷久不聲,佔雲,大臣專政。然臣莫大於嵩而專政亦未有過於嵩者。去年冬日下有赤色,佔雲,下有叛臣。夫曰叛者,非謀反之謂也?凡心不在君而背之者皆謂之叛,然則背君之臣又孰有過於嵩乎?如各處地震與夫日月交食之變,其災皆當應於賊嵩之身者,乃日侍其側而不覺,上天仁愛警告之心亦恐怠且孤矣。不意皇上聰明剛斷,乃甘受嵩欺,人言既不見信,雖上天示警亦不省悟,以至於此也。臣敢以嵩之專政叛君之十大罪,為皇上陳之。
我太祖高皇帝親見宰相專權之禍,遂詔天下罷中書丞相而立五府九卿,分理庶政,殿閣之臣惟備顧問、視制草,不得平章國事。故載諸祖訓,有曰,以後子孫作皇帝時,臣下有建言設立丞相者,本人凌遲,全家處死。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