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罵,我不忍也!”說完,與郭樸相對落淚。
這話當然有點矯情,嘉靖的胡鬧,徐階當初的無奈,高拱怎能不清楚?他這樣說,主要是對徐大老爺有怨氣,借題發揮罷了。這話傳了開去,不少人側目而視——這人怎麼這樣? 其實,矯情的言語,我們現在也還在天天在說,不能苛求古人。不過高拱確實是有些心胸不寬,否則,內閣的戰火點不起來。
徐、高的恩怨,早在張居正入閣之前,就播下了種子。事起吏科都給事中胡應嘉告的一個惡狀。
還是在前一年的11月,嘉靖病得快不行的時候,胡應嘉上疏告高拱,說高拱把家安在西安門外,半夜不在西苑直廬值班,偷跑回去跟老婆親熱,根本沒有克己奉公的好思想。這個事倒是有,原來高拱五十多歲了,尚無兒子,頻頻往家跑是為了延續香火,沒別的意思,本也是情有可原。這事徐階也知道,一笑了之。
僅這一件事問題還不大,可怕的是胡應嘉告的第二件事,他說,皇上身體“稍違和”(拍馬!實際是病大發了),大小臣工都籲天祈禱,盼望皇上早日恢復健康,高閣老卻把值班室的辦公用具往外搬,是何居心?
這一箭來得毒!暗含之意是:高閣老是否在準備應變,疑心以為皇上要死了,用不著在西苑值班了?
幸虧嘉靖已經病得不省人事了,此疏壓下,沒有引起風波。隆慶登位後,高拱上疏做了辯解,新皇帝認為這告狀奏疏純粹是扯蛋,自己的老師我還不瞭解麼,怎會如此不堪,便讓內閣議議,要把胡應嘉削職為民。高拱和郭僕當然同意,徐階則主張從輕。高拱便認定了是徐階在幕後指使,要“深文殺我”(羅織罪名殺我),從此把兩人恨之入骨。
徐階很鬱悶(這麼坑害人也確實不大像他的風格)。偏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