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3 / 4)

”也,就長期不見裕王,不重新立太子,反而對景王很欣賞。而景王想要奪嫡的動向,在宮中已不是什麼秘密。嚴嵩當國時,傾向的是景王;而徐階、高拱等則是擁裕一派。那時,誰也說不清楚將來的變化,乾脆就賭吧!反正到時可以據理力爭。看來,徐階把張居正安排到裕王身邊,也是冒了一定風險的。

所幸,嘉靖四十四年,景王也蹬腿兒了。裕王才算坐穩了皇位繼承人的椅子。這個結局,註定了阿里巴巴的大門遲早要對張居正開啟了。因為依例,東宮(太子府邸)的講官,一般是要被任命為閣臣的。

徐階對張居正前途下的這一注,就這麼,贏了。

張居正進入裕王府,就跟一個非凡人物湊到一起了。這就是高拱。這也是一條人中之龍。在某種意義上,他簡直就是張居正的一個翻版,志趣、才幹、抱負、見解,無一不同。只不過跟夏言一樣,剛有餘而柔不足,所以,沒有張居正那樣的好運氣。最終,只是一顆驚鴻一瞥的政治流星,直到晚年還為此憤憤不平。

高拱比張居正大,是正德七年生人,比張居正大一輪。他字肅卿,號中玄,河南新鄭人。仕途經歷跟張居正是一模一樣的,學而優,則仕。17歲鄉試奪魁,嘉靖二十年中進士。選了庶吉士,兩年後當了編修。

王世貞說他“刻苦學問,通經義,務識大指,為文不好稱詞藻,而深重有氣力。”(《嘉靖以來首輔傳》)看來,也是一個務實的人。裕王府剛一建立的時候,他就出任侍講,一干就是九年,為岌岌可危的裕王出了不少死力。裕王待他,視為最可信的人(王深倚重之)。

當時景王也想當皇帝繼承人,朝野流言四起,人心洶洶。裕王整天膽戰心驚,不僅嘉靖有時侯疑心他不軌,連首輔嚴嵩也敢於欺負他,竟然派了小嚴來責問高拱和另一位講官陳以勤:“聽說你們殿下對我們家大人不大滿意啊,是怎麼回事?”高拱等人都竭力做了周旋。

高是性情中人,對權勢熏天的嚴嵩也不大在乎。一次嚴嵩作壽,傲然出場,百官躬身迎候。高拱就笑出聲來,說:這場面,叫我怎麼想起了韓愈的《鬥雞詩》——“大雞昂然來,小雞悚而待”。言罷,全場笑倒一片,嚴嵩也只能是哈哈。孃的,成雞了我!

後來他離開王府去任國子監祭酒,裕王送了他很厚的禮,且難捨難分,“哽咽不能別”。以後王府裡無論大小事,裕王都要派了太監去問高老師。一次,想老師想得厲害了,就讓太監送去一幅字,寫著“懷賢”兩字;不一會,又派人送了兩個字過去,是“忠貞”二字。世態炎涼中,高拱顯然當得起忠貞之士的名號。

張居正幾次都和高拱湊到一起,在裕王府,在一起;在國子監,也在一起;修《永樂大典》,又在一起。他都是擔任高拱的副手。對高拱,以兄長事之。

兩人氣味很相投。當時人評價是“謀斷相資,豪傑自命”。且又“相期以相業”,也就是彼此鼓勵,將來一定要入閣,好好幹一番。

兩人對嘉靖朝的弊政,都看得很清楚。官場廢弛,邊防渙散,民力疲憊,他們心中是有數的。——等老子們上手再說吧。

每讀史至此,草民我不由得感慨叢生。想我們年輕時,也都有雄心大志,不說想上凌霄閣之類,心想未來做一督撫,總還是小菜一盞吧。哪裡知道,命運全不由你自己把握,甭說督撫,就是“以科長、處長相期”,也大都一夢黃粱。有那少數夢成了的,也差不多快累吐血了。

幾百載之下,遙想當年公瑾式的人物,憑欄處意氣風發,真是徒有羨慕,徒有羨慕啊!

在相對祥和的氣氛中,堪堪來到嘉靖四十五年。這一年,有幾件大事值得一書。

嚴嵩被扳倒後,政壇說是祥和,實際嘉靖的老毛病沒改多少,照舊是裝神弄鬼,且愈演愈烈。皇帝好什麼,臣子就忽悠什麼。那時候,各地都爭獻“祥瑞”(上天賜給的吉祥物),比方什麼冬至甘露、烏龜蛋、白毛雀,硬說都是出自皇帝老祖宗陵墓上的。

嘉靖欣然接受,不疑有他(誰還能懷疑拍馬*的?)。一有祥瑞,禮部官員就趕緊奏請,讓百官給皇帝上祝賀的帖子(進賀表),又告太廟(把那些玩意兒放到祖宗廟裡供著)。

事情越鬧越離譜。一次,嘉靖在晚上坐著發呆,一回身,看見身後桌子上有一隻新鮮桃子,就問:桃從何來?貼身太監善於拍馬*,靈機一動,說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符合牛頓定律)。嘉靖大喜:“哦,天賜也!”立即下令舉行五天的謝恩大典。慶典還沒完,第二天,“天上”又掉下一個桃來,而後,宮中養的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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