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王雨玲還心甘情願,一直跟著他。甚至當我提出可以給她一大筆錢,只需要她小小地傷害一下談靜,可是她竟然斷然拒絕。”
舒琴瞪著他,過了半晌,才說:“那又怎麼樣,人家王雨玲願意!我早就對你說過,有種人愛著一個人的話,如果對方不愛自己,是不擇手段,哪怕傷害對方,無論如何也要得到對方,據我所知,你就是這種人。有種人愛著一個人的話,如果對方不愛自己,就希望對方平靜幸福。她願意守在梁元安身邊,直到他最後全心全意,愛上自己。你要她去傷害談靜,雖然那是她的潛在情敵,但是,那更是她的朋友。我要是王雨玲,我也會拿大耳刮子抽你。”
盛方庭沉默良久,才重新啟動了車子,駛向醫院。舒琴下車之前,對他說:“你自己上去看你哥哥吧!我不願意跟你一起。跟你一起站在他病床前,我的良心都會覺得不安!”
盛方庭並沒有阻止她離去,他獨自上樓,做了登記,然後去看聶宇晟。現在探視已經可以進入ICU,只是聶宇晟仍舊同他離開的那個早晨一樣,躺在病床上,毫無知覺。周圍的醫護人員來來去去,忙忙碌碌,他只是躺在那裡,無聲無息。
盛方庭突然想到他那封信,十餘年前,他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來寫下那封信的呢?在他捐出自己的骨髓之後。他記得信中最後一句話:“我會像一個真正的哥哥那樣愛你。”
他近乎自嘲地笑笑,原來所有的一切,他費盡心機,不擇手段地得到之後,竟然自己早就已經擁有,卻是,不自知。
他在聶宇晟的病床站了很久很久,直到腳步聲漸近,他從玻璃的反光之中,看到談靜。
談靜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他會在這裡,自從股東大會之後,她就一直這麼平靜。她說:“你回去吧,你來看他,我就當你是後悔了,你別站在這兒了。”
盛方庭說:“談靜,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現在說,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談靜仍舊很平靜,說:“你說吧,我聽著呢。”
“你說過,你一直懷疑你父親的死,是因為聶東遠想要那張保密配方。連你母親,也是抱著這種懷疑去世的。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其實聶東遠的保密配方,不是從你父親那裡得到的,你父親的死,應該跟他沒有關係。因為我媽媽當年跟外公回國,是她把保密配方告訴了聶東遠。因為這件事,外公一直不肯原諒我的母親,覺得她為愛昏了頭。你不要因為父母的事,就對聶宇晟有芥蒂,這個負擔太沉重了,其實他是真的愛你,你也是真的愛他,我不應該自私地瞞了你這麼久,讓你一直覺得,你的愛是對父母的背叛。”
談靜震動地看著他,良久之後,她吸了口氣,忍著淚光,說:“謝謝你!即使你不告訴我這件事,我也打算不再介意,因為我想我父母最大的心願,是希望我幸福快樂地活著,而不是活在他們死亡的陰影裡。而我現在才知道,我所有的幸福,只有關三個字,那就是聶宇晟。只要他能醒過來,我願意放棄一切。”
盛方庭又看了一眼病床上毫無知覺的聶宇晟,他突然揚起眉頭,就像敲門一樣,重重地叩了兩下床欄:“聶宇晟!你快點給我醒過來!現在公司在我手裡,我知道你不服氣!你快點醒過來,我們公平競爭,重新一決高下!爸爸沒有留遺囑,哥哥!你醒過來!不然,我就真的當我贏了!我告訴你,你再不醒過來,嫂子侄兒我都送到美國去,讓你再也看不到他們!”
他說完這番話,再也不看談靜,就揚長而去。
談靜看著病床上的聶宇晟,含淚而笑。她衝著盛方庭的背影大喊:“他一定會醒的!”
雖然談靜語氣這樣篤定,雖然她堅信這是事實,雖然她每天執著地在聶宇晟耳邊呼喚,甚至她每天都帶平平來醫院。平平已經習慣了叫聶宇晟爸爸,孩子獲得醫院特許,每天都可以在病房裡陪爸爸半個小時,因為他很乖,也不亂動,會自己穿著消毒的防護衣,乖乖地站在那裡,背唐詩給爸爸聽。雖然護理人員特別精心,雖然腦外科的專家們一再會診。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聶宇晟甦醒的希望,已經越來越渺茫了。
最後連舒琴都絕望了,她在ICU的病房外大哭一場,最後反倒是談靜安慰她:“你別哭呀,他會醒的,我知道,聶宇晟的脾氣我最知道了,他是無論如何,直到最後一秒也不肯放棄的,他不放棄搶救任何一個病人,他怎麼可能放棄他自己?他還沒有看著平平長大呢,他最後一次向我求婚,我還拒絕了他,他有這麼多心願沒了,他怎麼可能放棄他自己!”
這番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