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不買好的,就在城外邊偏僻的地方買個差不多的,一二百兩總能買到吧?”劉承志雙眼放光,無意識的忽略了女兒嘴裡所說的遷都一句。
家裡的銀子湊湊,湊出三百兩左右,要是真買宅子倒也夠。
雪梅有些哭笑不得,這遷都一事是板上訂釘在歷史上真實發生的事情。現在在南京買宅子,不是找著虧本嗎?
敬民是在糧科做知事,以後遷都也不知道會不會隨著朝廷遷走,如果遷走,那南京的宅子就廢掉了。
就是要買,也得看將來敬民隨不隨著朝廷遷到順天府。
這個時候談買宅子,確實太早了。
但是她又不好說遷都這事是真的要發生,便只能抬出董宜人,沒想到劉承志竟是被興奮衝昏了頭腦,根本就沒聽到。
刑氏卻是心裡一緊,她時常去陪董宜人說話,也是知道葉家在順天府置宅的事情,再聽到雪梅這樣說,便動了心思。
遂白了劉承志一眼,和雪梅說話,“你前次說讓黃家幫你買山頭,黃家可有信兒回來?”
“他們怕是還沒到順天府呢,這一路上他們看山看水,怕是得一兩個月的路要走……”雪梅一想起黃秋成和芳蘭就忍俊不禁的想笑。
不是冤家不聚頭,這話就是說給黃秋成和芳蘭的。
倆人從成親第一天就開始打架,一直打到了上船。聽人說,倆人就為了爭搶誰第一個上船當著眾僕婦的面廝打了起來,驚得眾僕婦魂不附體,不知怎麼勸這對主人。
黃秋成娶了芳蘭算他倒黴。
芳蘭嫁黃秋成也算她倒黴。
不過依芳蘭這樣的個性,嫁到別人家裡還真討不到好處去。她嫁到黃家不需要侍候公婆,也不需要立規矩。黃家的主母看到芳蘭就頭疼,恨不得拿棍子敲死她。別說讓她立規矩了,哪怕芳蘭在她面前站上半盞茶的功夫,都能把她氣得心口疼。
“怎麼就把這個妖孽給我娶回家了……”黃家主母一提到芳蘭就用妖孽二字來代替。
芳蘭做的事情,一般人還真做不出來。
她和黃秋成結婚十日就登上了北去的船,剛剛走了三日,就在船上打了一場架。
揚言要把黃秋成閹了,把他送到宮裡當太監……
她站在船頭,把黃秋成乾的事情一字一句的往外抖落,就差把黃家的祖宗請出來扒一扒了。
而他們吵架的緣因,就是因為黃秋成多瞅了一個婢女幾眼。
黃秋成十二三歲就已嚐了男女之事,早已知了滋味。這幾天守著芳蘭覺得膩歪了,便想嚐個新鮮。按照他的習慣,是必往手下的婢女身上伸手。
他老子黃財主也知道他的脾氣,雖然這個兒子已經被他放棄了,可是好歹是親生的嫡次子。既是沒了前途,以後就做個混吃等死的富家翁吧。
所以,隨黃秋成北上的婢女們顏色都比較正。
芳蘭早就瞧這些婢女們不順眼了,只是苦於婢女們還算知道規矩,沒事從來不往黃秋成身邊湊。
這一日,她正和黃秋成用晚飯。
一個端菜的婢女容貌秀麗,身段窈窕,黃秋成便不免多看了幾眼。
芳蘭心中有氣,可是礙於身份又不好發作,卻只得苦作一副賢惠的樣子,悶著頭扒菜。
黃秋成眼見得妻子今日‘賢惠’,丈母孃又是一個只知道吃喝的貨色,在旁邊卷著舌頭只管往嘴裡塞肉吃。膽子便大了幾分,就著端菜婢女的手摸了一把,婢女一驚,飯菜差點撒到了黃秋成身上。
若是一般的人家,當家主母遇到這事,只需氣定神閒的斜睨丈夫幾眼既可。就是那不賢惠的婦人,最多也只是說上幾句嘴罷了。
可是,芳蘭不同。
她走的不是尋常路……
她抬起一腳,就把桌子給掀翻了。
先揪著婢女的頭髮打了頓,婢女不敢反抗,只得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打完了婢女,芳蘭又走到了依舊呆坐在椅子上已經看傻的黃秋成面前,劈面大耳括子過去,烙了兩個燒餅。
黃秋成被打懵了!
老子從小到大,只捱過父親的打,誰敢打老子?
剛剛想坐起來開口反駁,還沒等他張開口,芳蘭早已經掄圓了巴掌,接二連三的搧了過來。
一邊打,一邊罵。
“你個沒出息的,看到女人就走不動。我是怎麼瞎了眼,竟嫁給你了?……你雙眼睛只會出氣看人啊?你也不看看別人是咋過日子的……再看,再看,老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