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3 / 4)

小說:鏖兵西北 作者:標點

座山上……爹他不能呆在這兒陪你,得回家……再說,爹離不開咱家那山,那水,還有那土……”

說完這幾句話,她將採來的一大束花,放在他的手邊,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他,走下了華林山,灑下了一路的淚,留下了一路的悲。

在鑼鼓聲、嗩吶聲、禮炮聲、歌舞聲中,巧姑趕著一輛牛車,安放著根山爺爺的遺體,沿著城外黃河南岸的一條車馬大道,走過了軍民歡騰的蘭州城。

老黃牛拉著牛車,默默地爬著東崗坡。牛車發出那斷斷續續的乾澀的吱(口醜)吱(口醜)尖叫聲,令人心裡發酸,發顫,發碎……

巧姑垂著沉重的頭,坐在車轅上,心如亂箭在穿,尖刀在刮,悲痛的淚水想流也流不出來了。

她自言自語地說:

“爹,長柱留在華林山上了……我送你回家,逢年過節……給你上墳,燒紙,孝敬你……”

突然,幾聲駿馬長嘶,迎面有兩人騎馬賓士而來。走近了,才看清馬上端坐著風塵僕僕的賀龍和習仲勳。

巧始忙用衣襟擦了臉,依然任牛拉著車在爬坡。

賀龍和習仲勳閃過去之後,才勒住馬,一齊跳下來。

賀龍有些驚異地問:

“巧姑,你怎麼一個人趕車?”

巧姑慌忙跳下車,未及開口,便淚如泉湧。

老黃牛彷彿通人性,不用招呼,停下了。

習仲勳似乎預感到了什麼,還是禁不住問:

“長柱呢?”

“他……”巧姑話未說完,便轉過了臉。

賀龍似乎明白了什麼,趕忙走到車旁,看見了根山爺爺的遺體。他摘下自己的一枚勳章,仔細地別在根山爺爺的胸前。

習仲勳從路邊採來一束野菊花,白的、粉的、黃的、紫的、藍的,雙手將這秋日裡開得最盛的五色野菊花,獻在根山爺爺的面前。

肅穆的大山,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

第38章

天搖了,地動了,蘭州人民解放了

黃河北岸,從比較遠的地方,隱約傳來稀疏的槍聲和炮聲。

8月26日中午,蘭州戰役剛剛結束。中國人民解放軍第1野戰軍司令員彭德懷,副司令員張宗遜,政治部主任甘泅淇,和大隊人馬開進蘭州城。

當天,蘭州市軍事管制委員會成立,張宗遜任主任,張德生、吳鴻賓、韓練成、任謙任副主任。

在原國民黨西北軍政長官公署的駐地三愛堂,彭德懷走進馬步芳的辦公室裡。牆壁上,掛滿了馬步芳和馬繼援留下的作戰地圖,地面上亂七八糟,一片狼藉。

彭德懷親自動手,將牆壁上的地圖一張一張地撕下來,扔在腳下,踩得嘩啦嘩啦直作響。

爾後,他對參謀和警衛人員說:

“大家動手,趕快打掃一下衛生,要搞得乾乾淨淨。把大廳的衛生也抓緊搞一下,馬上要開個會。”

過了一會兒,渾身帶著征塵和硝煙的高階指揮人員,紛紛趕來。最先來到大廳的,是軍管會的同志們和野戰軍司令部參謀長閻揆要等人。接著,軍以上幹部都精神煥發、神采飛揚地來到大廳裡。

彭德懷站在鋪了墨綠色絨毯長桌的一端,簡要地總結著蘭州戰役。他仍帶著倦意的目光,在大廳裡環視一下,從容不迫地說:

“蘭州戰役的勝利,需要認真總結。上面,我簡要地講了幾條,供同志們思考。我想還有一條,也很重要。這就是,敵人已成強弩之末,雖作垂死掙扎,但因眾叛親離,天怒人怨,掙扎正加速其死亡。而我們則萬民擁護,簞食壺漿,特點是由於民族政策、俘虜政策的正確,使數千年的民族隔閡得以雪消冰釋,這對我軍順利西進,一鼓而下蘭州,也是具有深遠意義的。

“同志們,毛主席說過,只要把馬步芳消滅了,西北就是走路和接管的問題了。我們今天的會議,主要是解決一個問題,就是要認真研究一下,如何用軍事和政治雙管齊下的辦法解放大西北。

“我們的軍隊,既是戰鬥隊,又是工作隊。從今天起,主力部隊要乘勝追擊,完成解放整個大西北的任務;同時,所有進駐新解放區的部隊,要擔負駐區的剿匪任務,安定社會秩序,還要做好地方工作。另外,我們還有一個計劃,就是一手拿槍,一手拿鎬,今年一定要進軍新疆,為明春的開荒生產做好一切準備。”

彭德懷坐下來,翻開資料夾,看著黨的七屆二中全會的檔案,又接著說:

“我們打下西安後,大軍開始西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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