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戰役結束後,彭老總一回來,第18兵團、第19兵團進入西北戰場,我1野總兵力可達40萬,那這次決戰的條件就成熟了。”
“你在西北上生土長,社情民情都十分了解,群眾基礎挺好,這對我們今後開展西北地區的群眾工作很有利。”賀龍走近一棵杏樹,杜樹枝上輕輕磕了磕菸灰。
習仲勳謙遜地說:
“賀老總,我的工作還很不夠。你不要總是表揚我,應當多批評,多鼓勵。”
賀龍眼睛一瞪,挺認真地說:
“我這個、不會說假話空話,也見不得那些假話空話連天的牛皮大王!我的性格你瞭解。我在想,我們如何動員群眾,從精神到物質,都做好戰略決戰的準備工作。”
習仲勳點了點頭說: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們是得動員一切力量,充分準備參戰支前。不然,彭老總一回夾,怎麼迎接新的戰鬥?”
這時,大門裡湧進來幾十個男女群眾,站了半個院子。一名叫根山爺爺的老人,走到賀龍和習仲勳面前,用枯瘦的手摸了摸滿頭白髮,持著鬍子說:
“賀老總,習政委,咱村軍糧籌齊了,軍鞋動員婆媳姑子們連夜趕做了百十雙,擔架也準備了幾十付。你們說,啥時候送到前線去,好讓解放軍有吃的,有穿的,儘快把馬匪幫、胡兒子幫滅掉!”
賀龍笑著誇獎道:
“你這位支前老英雄,好快喲!”
習仲勳雙手拉住老人的一隻手,感謝道:
“根山爺爺,感謝你,感謝群眾!”
根山爺爺右手平端著長杆旱菸鍋,有點兒不高興地說:
“嗨!你這說的是哪家話?解放軍為誰打仗?我們百姓得感謝你們哪!”
賀龍看見人群裡站著一個俊俏的新媳婦,用菸斗指了一下,問:
“好面熟,叫什麼名字?”
根山爺爺吧噠著老旱菸,得意地說:
“她嘛,不就是我那個參了軍的獨苗兒子長柱的媳婦麼!”
賀龍用拇指抹著鬍子,笑道:
“噢!對啦,剛解放時,就是她羞答答地站在長柱背後,一個勁地使指頭戳那新郎官的腰,硬催看新郎官報名參的軍嘛!”
“對,她叫巧姑,是這個村的婦女會主任,今天清早又自告奮勇做了擔架隊的隊長。”習仲勳有意提高嗓門說。
根山爺爺聽了這話,笑眯眯地說:
“賀老總,習政委,聽說長柱就在第4軍王團長的隊伍裡,好像當上班長啦!你們要是碰見他,幫我捎個話,教他好好幹,莫想家,打不垮馬匪幫、胡兒子,就甭回來見我!”
習仲勳見老人只顧說話,忘了抽菸,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媳滅了,就一邊幫他點火抽菸,一邊說:
“王學禮的團,是陝北紅軍的老底子,陝甘人多,大家會幫助長柱進步的。你老人家就放寬心好啦!”
賀龍眨了眨眼,玩笑道:
“根山爺爺,你叫人家莫想家,別回來見你,可巧姑願意嗎?”
一句話,惹得滿院裡一片笑聲。
巧始用手捂著緋紅的臉,慌忙躲在了爺爺的背後。
就在這時,西北野戰軍副司令員張宗遜、趙壽山,參謀長閻揆要,第1兵團司令員兼政委王震等人,談笑風生地走進了院子。
幾個人打過招呼之後,張宗遜言歸正傳道:
“從現在起,我們就應當做好進軍西北的精神準備啦!”
趙壽山接上說:
“是啊!解放全中國,為期不會太遠了。”
賀龍握菸斗的大手在空中擺動著,大聲說:
“可是,敵人並不甘心失敗呀!馬步芳和馬鴻逵的兩路騎兵,氣勢洶洶地直撲而來;胡宗南佈防寶雞一帶的裴昌會兵團,也蠢蠢欲動,策應二馬反攻。據說馬繼援一路叫囂著要‘拿下咸陽,進逼西安,活捉彭德懷!’可見氣焰之囂張!”
習仲勳踩死一條百足蟲。笑著說:
“到底是誰活捉了誰,往後的事實會告訴人們的。”
閻揆要拍了一下王震的肩膀,問:
“王鬍子,彭老總去太原前線,你估計閻錫山的日子還能有多長?”
王震哈哈一笑,充滿自信地說:
“我看,你那位間本家,兔子尾巴——長不了啦!”
笑聲,溢位小院,蕩滿村莊,縈迴在翻滾著麥浪的金色原野裡。
太原城外,硝煙瀰漫,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