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釗若不是跟著大帥南征西討,建了些微末之功,何能得陛下封賞!延釗有今日之榮,多賴大帥,今日登門拜訪,便是專程來道謝的。”
“哪裡,慕容兄榮此恩賞,全是你上陣殺敵,為國立功地原因,慕容兄此謝,我可是愧不敢當吶。”
他二人又是你來我往,說了幾句客套的話,隨後便分賓主坐下,李靈不想多繞彎子,便道:“慕容兄此來,我看不單單是來看望我,怕是還有其他事吧?”
慕容延釗呵呵一笑,道:“大帥的眼光一如往昔的銳利啊!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延釗聽說大帥剛剛回京,料想對最近朝中發生的一些事還知情,萬一陛下招見,怕大帥不好應對,所以……”
“原來如此,哎呀,慕容兄實在是有心,我剛回京,正愁沒個人詢問些朝中之事呢,慕容兄來的真是及時,那就趕快給我講講最近朝中有什麼新鮮事發生吧。”
慕容延釗的神色忽然嚴肅起來,看了看四周無人,卻是低聲說道:“大帥,我也是不久之前才聽到一個訊息,聽門下省那邊的人說,陛下擬了一道旨意,要罷掉曹國公地點檢之職,還要免去他節度使之職,改升為太尉。”
這麼大的事情,暗中安排下的那些人早就給李靈送去了訊息,故而他在返京之前便已知曉,只不過,此時從慕容延釗這個局外人口中得知,聽起來要更爽一些。
太尉之職,位列三公,官居極品,自隋以後,漸次演化為優寵宰相、親王、使相等的贈官,也就是相當於名譽教授,名譽院士之類的職位,榮譽雖高,手中卻無實權,乃是名符其實吃閒飯的官。
事情都已經這般明瞭,本應該定他個死罪才對,最終卻明升暗貶,給了他一個太尉地官職,看來,陛下對他還是有些情意的。
李靈假意驚愕,駭然說道:“怎麼會這樣?自我離京到現在不過數月,卻有這等事情發生,慕容兄,你可知陛下如此旨意,究竟是因為什麼啊?”
慕容延釗心道:“裝什麼裝啊,這不明擺著廢掉他給你開道嘛!”
心中如此,表情卻是一臉神秘,道:“我聽說,曹國公的離職,乃是和夾竹桃一案有關。”
“夾竹桃?”李靈又是一聲驚呼,道:“這件案子不是已被趙普查清了嗎?怎麼又會牽扯出來。”
“這嘛,我也只是聽說而已,陛下對這件事封得很嚴,具體情況無人能知,朝中眾臣們也只能打聽出點風吹草動。”
李靈一嘆,道:“曹國公忠心為國,要說那案子和他有關,我決計是不信的,改日我面見陛下之時,一定要問個清楚。”
慕容延釗忙道:“大帥,不管那案子跟誰有關,眼下木已成舟,陛下既然下旨,那自然便是無可挽回的,咱們又何必管那麼多,更何況……”
李靈瞅了他一眼,道:“更何況什麼,慕容兄不妨明說。”
慕容延釗頓了頓,道:“其實這樣也好,曹國公走了,這殿前司都點檢之職,自然便空缺了,放眼朝中,當以大帥功勳最重,且大帥目下又是副點檢之職,這都點檢之職,還有誰比大帥更合適呢?”
李靈假意不解,卻道:“這我倒是沒想過,這都點檢一職十分重要,必當以功勳名望著著之人來擔任,李靈只不過是一大夫而已,雖說立了些軍功,那也是賴慕容兄等眾將士用命而已,若要我來擔任此職,實在不能勝任呀。”
慕容延釗就知道他會這麼自謙,便又道:“大帥太過謙遜了,大帥之武略,朝野上下誰人不知,且大帥不久就要成為駙馬,那便是陛下的妹夫了,有這一層關係作保,依延釗所見,都點檢之職,非大帥莫屬。”
李靈呵呵一笑,道:“不管是什麼職位,都是為大周用命,為陛下效忠,這點檢一職嘛,當不當也無所謂,不過若是陛下果真信任李靈的話,李靈也自是義不容辭,到那時,還要謝過慕容兄之吉言。”
慕容延釗笑道:“延釗乃是就事論事而已,哪裡有什麼吉言,其實咱們這些隨大帥出征過的兄弟,哪一個不是盼著大帥高升!到時咱們也可以跟著大帥沾些光彩呀。”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張永德這棵樹要倒了,他手下那些將領們都急著要找一棵新的大樹來靠,這慕容延釗只是一個代表而已。
人情冷暖,世態炎良,真的是就在於一個“利”字啊!
其實這本就是李靈事先料到地,他只是沒料到,陛下地旨意才公佈幾天,他這些人便迫不及待的有所動作,不知那張永德聽聞之後,心中會做何感想呢?
只是旁人要投靠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