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不知……”李諾承見蘇偯墨神色悲痛,知道自己觸動了她的心事,有些後悔問關於璇刃的事情,此刻他正想辦法轉移話題。
“什麼?”
“之前,看到你帶弓箭,說也是為了採藥而準備的,不過這一路上來沒看到你用啊,而且,只有弓,沒有箭,要如何使用?”李諾承拉了拉手中弓箭的弦。
“這個,等會你就會知道它的用處了。”蘇偯墨說完,將手中才菜好的一株車前草放進了藥簍,推了李諾承坐的輪車,就繼續上路了。
行了大概半個時辰的路程,眼前出現一處絕壁。離雪鎮周邊都是類似的山崖,不過眼前的,卻顯然非常陡峭。
“原本如果你不一起來的話,我每次都是爬上去的,不過這裡的山崖經常會有碎石滾落,如果我把你一個人丟下爬上去,萬一有什麼情況,你現在的狀態很容易躲不過去的。即使你武功再好,身體受了傷也一樣沒用。”蘇偯墨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拿出來一條髮帶,將自己原本散下的頭髮束了起來。李諾承還是第一次看到將頭髮全部束起的蘇偯墨,不禁一呆,這樣的蘇偯墨,少了一份雅緻柔美,多了幾分英姿颯爽,這蘇偯墨,無論怎麼裝扮,都自由風華。
蘇偯墨沒有注意到李諾承的變化,從藥簍裡取出了弓箭,走到距離山崖二十尺處,李諾承看著她的側臉,突然發現蘇偯墨眼中有些什麼光芒變化,下一刻,她卻是突然暗中運勁,眉頭微微蹙起,嚴肅非常的拉開了那把弓,弓開滿月之後,猛然鬆開,弓弦彈出了一股氣勁,直直逼上了山崖上放很高的某處,在同一時刻,蘇偯墨身形矯捷的展開,輕盈的騰空而起,順著那股氣勁的方向而上。李諾承不由自主順著那股氣勁的方向看去。赫然看到有一株植物在那裡生長。
那股氣勁掃過那株植物,竟然是將這那株植物震了下來,但是那股氣勁確實溫柔非常,到了那株植物面前,力道只是撼動了那株植物下一點貧瘠的土,絕不多傷那株植物再多一些。由此看見,這個發出氣勁的人,武功拿捏自如,更重要的,是這個人有一顆非常純淨善良的心,雖然身懷武功,卻是隻用它作為輔助,絕不傷一草一木。那株植物直墜了下來,而蘇偯墨追隨著那股氣勁而上的身影緩緩伸出右手,將那株掉落下來的植物穩穩接住。
李諾承一時間看得出神,早就看出這蘇家姐妹都是身懷武藝的人,但是卻也沒有想到這蘇偯墨竟然有這等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氣質。平時只是看著她那一襲長髮如瀑,將整個人承託的不似身在紅塵,可沒想她挽起長髮之後,那舉手投足卻有讓人屏息的壓迫氣息。這股壓迫不是讓人覺得危險,而是讓人不自覺會心生敬畏。就像奪去一個人的性命容易,但是要做到只奪取那人身上某個自己所需物件,而不傷性命分毫卻是難上加難。這不單單需要一個人武功造詣不弱,可以收放自如,更是要此人的心性不殘暴。
但是同樣的,這樣的收發自如卻讓人心中有些寒意,因為如此進退得宜,在某些事情,面對某些人的時候,會給對方造成太過冷漠之感。並不是無情無義,只不過是對萬物都一樣有著大愛,沒有偏私,沒有對某人某物特殊的偏愛,這樣自然就會讓在乎她的人覺得她的無情。這樣的人,如若日後遇到某些事,定會傷人傷己的。
思慮間,蘇偯墨已經淡淡在李諾承面前落地。輕盈的連一粒微塵都沒有驚起。蘇偯墨手中此時正握著一株李諾承不認識的植物,通體綠色肉質葉片,帶有紫色斑紋,粉色花多團簇成圓柱狀,乍一看,這柱植物倒是挺好看。
“這是昨夜荷草,屬於景天科,也叫瓦松,一般生於房頂或者山崖之上,味酸苦,性寒涼,有止血、活血、斂瘡之效。不過它具有毒性,用量不合適,就會適得其反。”蘇偯墨這一路上已經習慣了將每一種採集的草藥都簡單的為李諾承做一個說明。蘇偯墨沒想過李諾承是不是喜歡聽,她反正也就只管說,不過李諾承卻覺得她雖然好似對著自己說話,卻更像對著某個虛空在說話。李諾承自然是喜歡聽蘇偯墨講解草藥的,不過他只是不願意看到蘇偯墨那時有些迷茫沒有焦點的眼睛罷了。
“這就是這把弓箭的用處了。”蘇偯墨說著,將手中的草藥放進了藥簍。
“如此這樣採藥,對於習武之人來說,倒是輕鬆不少,為何蘇二小姐平時不用這種方法?”
“採藥對我來說,採的過程也是非常重要的,如若走了捷徑,當中的樂趣也就減少了大半了。那種花了很多心血和精力採來藥用於救人的感覺,才是我喜歡的。所以如非緊急需要藥材救人的情況下,我都不會使用這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