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有命令傳來,命卑職護送夫人入城。”
白蓮聽到後,猜到顧衍可能已經知道了有人混進軍營了,不放心自己,才讓羅信送自己入城。
想必此時的京中已經在顧衍的掌控中,白蓮想到這裡微微皺了皺眉。
依著顧衍的睿智,定能猜到,是誰費盡周折進了軍營後卻沒有傷自己,他定能猜出是陸曄。
依著他的脾氣,在京中被他掌控後,一定會親自出城的。現在這樣讓羅信送自己進城,那麼,顧衍一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白蓮想著,如今京中已經掌控,還有什麼事情是更重要的?
白蓮想到那夜裡聽著顧衍與手下商議著事情,她沉睡中只隱隱聽到嚴家還有商議母后的一些話。
白蓮只覺得顧衍要做什麼事是與嚴家有關的。
白蓮想到了陸曄與自己說的那些話,皇兄是母后使計害死的,一個不受控制的天子,和一個襁褓中嗷嗷待乳的天子,哪個更好控制,母后心中自有算盤。
可是,哪怕是她知道她心狠,手段毒辣,但她依舊是自己的母后,她恨,卻也不能將心中的牽掛摒除。
“有勞羅副將了。”白蓮一邊說一邊想著,羅信宋戟程雲濤是顧衍倚重的人,必然也知道顧衍的計劃,她斟酌著話語說著:“將軍此時接我們入城,可是嚴家的事情都解決了?”
白蓮一副什麼都明瞭的神色。
羅信知道顧衍對她的看重,上次商議軍事的時候,就在隔壁,沒有避諱她,羅信以為她知道的,便也沒有考慮那麼多。
“回夫人,嚴家不足為慮,夫人儘管放心。”
“那就好。”白蓮點頭說著,心中還在想著該怎樣引著羅信說出顧衍的計劃。“只盼著戰事平息,京中安定,陸嚴兩派被壓制,你們跟著將軍加官進爵,不枉從西北到京中千里迢迢的辛苦。”
“夫人言重了,能跟著將軍是卑職們的榮幸。”羅信畢恭畢敬的回答著。
“哎。。。。。。”
羅信聽著白蓮嘆了口氣,便問道:“夫人因何嘆氣?”
白蓮低垂著眼瞼,任誰也看不出有什麼思緒。“對禁衛軍的處置倒還好說,亂臣賊子,不足為慮。怕就怕嚴家和太皇太后,一個處理不慎,將軍便會遭人病垢。”
“夫人放心,將軍做事,向來穩妥,今夜到處都是亂軍,就算太皇太后真的出了什麼事,也只會是叛軍所為,不關將軍的事情。嚴家沒了太皇太后,其餘人等便不足為慮。。。。。。”
羅信還在說著什麼的時候,白蓮已經聽不到了,那句就算太后太后真的出了什麼事讓白蓮的心猛的一下沉到了谷底。
原來是這樣!
每次說到母后的時候顧衍都避而不談,原來他是這樣的打算!
母后是嚴家的主心骨,只要她沒了,收拾起嚴家來便易如反掌。太后如同擺設,新帝不會再受嚴家控制,一切都照著顧衍的打算發展著。
白蓮只覺得心中彷彿被狠狠的揪住了一般。
她能說顧衍做錯了嗎?
顧衍他沒有做錯,他永遠都是理智的,用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來平衡一切。
羅信說完,便看到白蓮的不對勁,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只見白蓮抬起頭來,雙眸黝黑深邃,裡面似有千年寒冰一般。
“進宮,即刻!我要見將軍!”
羅信一愣,他有些懵,白蓮的反應太反常了。
白蓮做什麼,羅信不好去攔,也攔不住。
出了營帳白蓮的理智才回來,知道這一切都是顧衍安排好的,等著自己一道道的宮門進了宮中的時候,只怕一切都晚了。
她返身回了營帳中,在顧衍的書案錢,提筆飛速的寫了幾行,便封起來交給了羅信。
“現在就給將軍送去,銀鈴金弦,你們隨我進宮。”
羅信這下可嚇壞了,哪裡能讓她這個時候進宮。
“夫人!”羅信拱手攔著,“此時宮中大亂,將軍命卑職保護好夫人的安全,夫人此時是萬萬不能進宮的!”
白蓮心急如焚,遲一刻說不定母后就有性命之危。
無論她怎樣,終歸是自己的母后,白蓮不能坐視不理。
羅信攔著白蓮,白蓮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只聽顧衍的,他不會放自己離開。
白蓮上前一步,在羅信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嘩的一下抽出了他身上的佩刀,刀刃壓在羅信的脖頸上:
“讓開。”
明晃晃的刀